清水凉像只仓鼠似的小声嘀嘀咕咕:“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洗脸的时候她一直小心留意着身后的动静。但琴酒居然真的什么妖都没作,安静地等到她洗完脸,用毛巾擦干,又瞪着一双狐疑的黑亮瞳仁试探着走出来。
“我洗好了,要去喝一杯吗?”
琴酒就是这时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幸而清水凉早有防备,手腕刚被抓住,她就抬脚踹去。
那一下用了她十足十的力道,琴酒吃痛松开她的手腕,两人顿时你来我往地混战开来。
琴酒的卧室足够大,地上还铺着柔软的地毯,很适合打架。两个人都没留手,这回没有了体力提升药丸的帮助,清水凉放弃了蛮干的打法,用了更多适合女性的缠斗打法。
琴酒这种习惯拳拳到肉的家伙显然对这种无赖的像蛇一样的打法不大适应。尤其在对方往他身上缠时总会无可避免的扯到他头发。
琴酒有点想笑——连打架的时候不肯放过他头发这一点都一样。
在清水凉又一次从他身后缠上来,两条手臂环起来勒住他脖子时,他干脆带着她朝身后的床上倒去。
清水凉赶忙松开手臂,想要朝一旁滚去。然而男人的身体已经覆了下来,困住了她的四肢。
本来琴酒的力气就比她大,现在她又处在没法完全发力的姿势。她挣了两下,挣不开,干脆完全卸掉力气,冲对方暧昧地眨眨眼,“哎呀,你想干什么可以直说嘛,我又不是不会配……唔……”
清水凉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铺陈在自己眼前的一片暗绿色。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上——
这个人的呼吸居然是热的欸!太叫人震惊了!!
琴酒苍白的手指插在她乌黑的发间,迫使她微微抬起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双唇分开后,他冷淡的眸光审视着女人略显茫然的神情。
然后他的一只手不带任何暧昧倾向地按在女人胸口。
清水凉更茫然了,“你在干什么?”
琴酒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我想看看,我吻过你后,你会不会立刻就死去。”
他满含讽刺地挑起眉梢,“看上去还活得好好的。”
“废话。就是被狗咬一口,也不能立即就死了。”
琴酒这时候倒很会抓重点,“你骂谁是狗?”
“谁答应骂谁。”清水凉一点也不肯吃亏。琴酒略微放松了对她的束缚,她就立马翻了个身,锁住琴酒的四肢,掌握主动权。
然后她也吻了上去,发狠地咬着对方的唇瓣。
琴酒好像是感觉不到痛,清水凉咬得满嘴血腥味儿了,他还是用冷冷淡淡的目光看着她。
虽然他脸上没有表情,可莫名就有种“你也就这点力气了”的意味。
清水凉干脆下挪咬上他的脖子。琴酒这回倒是有动作了,他低哑地“嘶”了一声,骂道:“我看你才是狗变的。”
他捏着清水凉的后脖颈迫使她抬起脑袋,脖子上一阵阵刺痛,女人的嘴唇莹润饱满,全是他唇瓣上流出的血。
他把清水凉扔下床,用另一只手擦了下嘴唇,头也不抬地说:“自己去隔壁收拾房间。”
清水凉把打斗中弄乱的睡裙整理好,也来了脾气,“不去,这都几点了,我要睡觉。你怎么好意思让客人去收拾屋子的?”
琴酒冷笑一声,反问她:“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客人的?”
“那我是主人我就更要住这里了。”
琴酒深知对付她的办法,一句话也不答,脱下外套,蒙上被子就准备睡觉。
清水凉也冷笑一声,绕到另一边跳上床,裹起被子,转了两圈就把琴酒那边的被子转走了。
她也闭上眼睛,美滋滋地进入梦乡。
清水凉睡得好不好不知道,反正琴酒是不大睡得着。做杀手多年,别说身边睡个人,就是睡条狗他都闭不上眼。
凌晨五点的时候他从床上坐起来,床铺另一边的清水凉背对着他睡得香甜,只有半颗脑袋从厚实的被褥里探出来。安静的黑暗里只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
琴酒见不得她这么舒心的样子,一脚踹在她被褥上。被褥滚了两滚,就带着人掉到了地上。
琴酒等了一会儿,她还是睡得十分香甜。他嫌弃地啧了一声,起床到隔壁的训练室去完成每日训练任务,保持肢体力量。
睡到快中午的时候,清水凉才慢悠悠起床,她先是埋怨自己睡到地上了琴酒也不知道叫她,又是埋怨琴酒的厨房空空如也只能临时叫人送菜。
琴酒的眉头刚刚皱起,她就又搬出朗姆来狐假虎威。“朗姆说了让你配合我工作,你知道配合我工作是什么意思吗?”
她自己解释道:“就是听我的。”
琴酒懒得搭理她。不过这女人的厨艺确实不错,琴酒同意以后让人定时送菜过来,在家里做饭。
“哈?你以为我是来给你当保姆的吗?明天跟我学做饭,一人一天,别想偷懒!”
琴酒:“……”
午饭过后,琴酒终于找到点清净,坐在书房里准备把雪莉的资料重新整合一遍,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然后他头顶就开始不断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
他忍着怒气找上楼,发现是黑樱桃在做体力训练——他当时为什么要把训练室放在书房头顶?
“呀,你来的正好,要打一架来做训练吗?”
借着训练的机会把黑樱桃揍了一顿,琴酒心里舒服多了。下楼发现伏特加来了,对他点点头,琴酒就再度回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