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真没看错你。”
贺霖菀眸色迸发出一抹光亮,“旁的我不与你多言,莫要叫我失望。”
说罢,将这些年写的一本小记也一并塞给了贺兰,叮嘱一声。
“这是我经商多年的一些心得,你可多翻阅翻阅,记得,刚开始,步子不要迈得太大。”
贺兰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波光粼动,手上的东西只觉重逾千斤。
她退后一步,扶首在地,“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好,”贺霖菀看向燕云,“一开始做生意都是难的,你这段时日便护着贺兰。”
“是,主子!”
簌颍苑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沧济苑那边又有了动静。
陆老夫人听着下人禀报,闭上的眼皮子一颤,颤巍巍地睁开,目光锐利的射向地上跪着的丫鬟。
“你是说贺氏将院子里的杨嬷嬷发卖了出去?”
那一瞬,眼里闪过复杂,莫不是那贺氏知道那杨婆子是她安排的眼线?
从前都是唯唯诺诺,恭顺听话的木头墩子,如今怎的还变了?
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一认知让陆老夫人变了脸色,立马唤人,“快,将夫人请到这儿来!”
枯木般的眼皮子跳了跳,她扭头又吩咐一人,“去将老爷和柳氏一并叫来!”
贺霖菀看着陆老夫人院里来的人来请她,心中冷笑。
刚赶走了眼线就迫不及待想来试探,还真是半点儿都等不及。
吹了吹折子上的墨迹,伸手交给秋禾,“走,去瞧瞧热闹。”
前脚形影不离的陆仲宣和柳氏踏进沧济苑,后脚贺霖菀带着秋禾也到了。
“都坐吧。”
陆老夫人掀了掀眼皮,神色淡淡。
瞧着贺霖菀落座后,忍不住要出声试探,不想正对上贺霖菀含笑着起身,叫人递上一本折子。
“老夫人,这上面是我给山儿岳儿遴选的老师名单,多是一些名师大儒,也少有几个学问夯实家境不显的秀才学士。”
“我想着山儿岳儿年岁不小,也该寻个老师教导,便做主拟了这名单,具体人选,还望老夫人把把关。”
事关两个孩子的大事,陆仲宣和柳盈盈也不敢马虎,凑近瞥了一眼陆老夫人手上的折子。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的话也找不到好的由头说出来了。
娟秀的字体布满了纸张,每一位名字旁边皆有备注此人的学识成就以及名气风评等等,可谓详细至极。
瞧得三人都花了眼。
贺霖菀盈盈一笑,闻声一一介绍。
“当世大儒陈观生,桃李满天下,为人简素古板,脾气古怪,只收有天赋慧根之人。”
“隐退朝堂的太傅林如卿,朝中大半年轻官员皆曾被授学,身体有恙,扬言只收五名弟子,竞争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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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林秀才三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便考中童生,十三岁便考中秀才,后双亲病重,便无心仕途,只开了私塾教书,忠孝仁义,品行学问没得挑。”
陆老夫人听着贺霖菀将这些人摸得倍儿熟,一言一行都是为了陆家思虑着想,没有半点儿被监视利用后的愤慨不满。
不由得暗自嘀咕,猜想定是那杨婆子办错了差事才被发卖了出去。
那点子担忧也瞬间烟消云散,看着贺霖菀也顺眼了些,温声夸她辛苦。
贺霖菀面上一派温婉贤淑,挂着得体的笑,目光偏向了柳盈盈。
“柳姨娘,你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生母,不妨说说看中意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