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病逝,爸爸不断再婚,他们根本不在意,他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小少年又抽泣起来,林可叮不说话,安静地陪着他,直到对方情绪稳定下来。
不哭了,还不行,赶紧走吧,就在小少年不知道如何应对时,一颗大白兔奶糖落入眼底。
把他当三岁小孩儿哄了。
林可叮见他不动,索性剥了糖纸,直接喂到小少年的嘴边。
浓郁的奶味扑鼻而来,让小少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香味,鬼迷心窍地张嘴,就着林可叮的手把奶糖吃了。
“甜食可以让人心情变好哦,”林可叮软软糯糯地问,“小哥哥,你有开心一点了吗?”
小少年一脸高傲别开头,过了会儿又忍不住去看她,迎上对方满是期待的大眼睛,他张了张嘴:“好一点了。”
林可叮欢喜地笑起来,酒窝甜甜的,“我叫小叮当,你叫什么?”
小少年吃了糖,恢复白天的精气神,挑着嘴角,“我叫简文笙。”
和简文笙道别后,林可叮一蹦一跳回屋睡觉,到了门口,脚下一转,哒哒哒跑到了林静秋和巴图尔睡的客房前。
门没反锁,她轻轻地推开,踮着脚尖进去。
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屋里光线很暗,林可叮摸索着爬上床尾,一路匍匐前进,到了床头,挤到中间,左手抱额吉的手臂,右手抱阿布的手臂,小脸左边蹭蹭右边蹭蹭,好一会儿才终于闭上眼睛。
和简文笙比起来,她真的好幸福啊。
谢谢额吉,谢谢阿布,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
听到闺女平稳的呼吸声,巴图尔长呼一口气,小声地问媳妇:“睡着了?”
林静秋点点头,看着在他们中间睡成大字的小团子,像一个刚出锅插了四根竹签的白面馒头,可爱得冒热气,好想狠狠地啃几口。
其实门被推开的那刻,她和丈夫就醒了,模糊地看到一小团影子,就知道是他们闺女来了。
只好装睡,时不时偷看一眼。
小团子像一只毛毛虫从床尾蠕动地爬到他们中间。
巴图尔拉过被子给闺女盖上,下一秒就被嫌热地踢开,担心她受凉,巴图尔用被角盖住她的肚子。
盯着睡得香喷喷,小嘴嘟嘟小脸软软的闺女,“媳妇,闺女好可爱啊,想亲……”
林静秋一眼刀过去,吵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巴图尔笑呵呵地侧过身子,长臂一伸,将妻女一并揽入怀中,低头在林静秋额上落下一吻,“好了,就亲你一个人,还跟闺女争风吃醋,幼稚!”
“你才幼稚!”林静秋一手搂住林可叮,一手牵住巴图尔的手。
一室温馨。
李丽一觉睡到自然醒,快晌午,下楼没看到林静秋一家,问在院子里给菜地除草的林子程,“都去哪了?”
“去逛百货商店了,说是要给牧仁兄妹仨置办两身衣服。”林子程在边防巡逻队上班,平时一个月回来住两天,李丽怀二胎孕反严重,吃不下睡不着,他妈就让他多请了几天假。
李丽看到草地旁边玩泥巴的小橙子,气道:“怎么没把小橙子一并带去?你爸妈这也太偏心了吧。”
“小橙子有衣服穿,买那么多干嘛?”林子程觉得无所谓,苦口婆心劝李丽,“别那么小气嘛,花的又不是你的钱。”
“你说谁小气?”李丽炸了,冲上去拍林子程一巴掌,“林子程,你脑袋是不是也有毛病啊?你爸你妈就你一个儿子,他们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为什么要给几个外人花钱?”
“小叮当不是外人,是妹妹。”小橙子不喜欢他妈这么说自己的妹妹,很不高兴地反驳道。
“没瞎认妹,你妹还在肚子里……呸呸呸,看我都给你爷俩糊涂了,”李丽摸着自己的肚子,“乖儿子,千万别跟你爸你哥学啊。”
“我不要乖儿子,我要妹妹!”小橙子拉住他妈的手,使劲晃,“妈,你给我生妹妹,不要生乖儿子!”
李丽被他摇得头晕,一把甩开,声色俱厉地呵斥:“脑子给猪油糊了,妹妹就是赔钱货,哪有弟弟好。”
小橙子指着他妈大声喊:“赔钱货,妈也是赔钱货!”
李丽揪住他的耳朵,直接提拎起来,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我咋生了你这个逆子?”
小橙子疼得嗷嗷叫,挣扎地从他妈手里逃脱,边跑边喊:“小叮当不是赔钱货,我妈才是赔钱货!”
李丽气得不行,捡起脚边的东西,也不看是什么,就朝小橙子甩过去,吓得林子程心跳漏了一拍:“妈呀,镰刀!”
李丽吓得也不轻,脸都白了,小橙子可是林家长孙,要是出个啥事,公婆非得赶她出去。
好在小橙子跑得快,镰刀砍在院门口的空地上,李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林华国一行人推门进来,正前方就是那把镰刀。
小橙子鬼哭狼嚎地扑过去,抱住林华国的大腿,告状,“爷爷,我妈拿刀砍我!”
所有人转头看向李丽。
李丽讪笑地连忙解释:“童言无忌,小橙子,妈和你闹着玩呢。”
林华国冷冷地扫她一眼,“多大的人,注意分寸。”
教育完儿媳,抱着外甥女,牵起小橙子,往屋里走,小橙子冲他妈做鬼脸吐舌头,气得李丽牙根痒痒。
“好了,小橙子还小,别和他一般计较。”林子程劝道。
“我又不是气儿子,”李丽看丈夫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你长眼睛干嘛用,没看到买了那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