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床单质量好像不是很好也,摸起来有点糙。”他一本正经的对我的床单做出评估。
然后直接动手换了套新的来。??
兄弟你谁?
我看着眼前正在勤勤恳恳套被套的白毛帅哥,大为震撼。
我下意识地就想掏出手机拍下来。
老实说,我还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悟,他现在不会贤惠值提升到连饭都会做了吧?
“怎么啦?”悟回头看见我站在原地甩头,“是不舒服吗”
“不,我没事。”只是想把脑子里一些罪恶的想法甩掉。
“换好啦,这个跟我用着的是同款,超舒服的哦~”悟双手指床,展示着他的成果,布灵布灵的。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二十八岁的男人发起可爱攻击来竟毫不违和啊!
我搓了搓鼻子。猫咪都冲你眨巴眼了,这能忍住不夸吗?
“辛苦悟啦!”
我小跑过床边,摸了摸他的劳动成果,手感确实很好。被子的内芯也好好地待在被套里,没有一点空隙与不平,床单更是连一丝褶皱也没有,
“连换个床单都这么厉害,不愧是你耶!”我双手竖起拇指面向他一脸崇拜,“你超棒的!”
在我的无限彩虹屁下,五条猫猫果然被夸得心满意足,挂上天的嘴角到离开时都没下来过。
“那么晚安啦奈奈,明天见~”
“好哦,晚安安。”
我送走了悟,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然后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毫无睡意的事实。
安静昏暗的环境最容易勾起人的思绪,换句话说就是矫情时间到。
说实在的,从我醒来发现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也才短短十来个小时,所以我其实对于自己已经身处十年后这件事情并没有太真实的感觉,像身处在意识清晰的清醒梦中。
这里是一个我既熟悉又不熟悉的地方,就像我听到他们说杰叛逃成特级诅咒师,妄想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并付出行动这件事的时候,我总感到一股违和与失真的荒诞感,他们说的是夏油杰,却又不完全是我记忆中的杰。
我的世界里,夏油杰是一个贯彻“咒术师应该保护普通人”的,温柔且强大的男孩子,我对于那个据说杀掉了一个村庄,又手刃双亲,最后发动“百鬼夜行”时被挚友终结生命的男人感到陌生,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个样子,我心中思绪有些混乱,为好友居然是这样的终局感到不可置信,也为突然发现已经失去他而感到伤心。
我静静地发散着思绪,细想着这些事,我才慢慢地感到一丝真实。我刚开始总感觉自己像一个旅客,换了个环境来游玩,游玩途中听听别人的过往与事迹,旅程结束后总会回家的,但现在天黑了,我没能回家。
阻隔在我面前的隔纱被掀开,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不容置疑的真实世界。
我是真的离开了属于我的十年前,来到了这里。
我错过了好友的成长,错过了好友的离开,也错过了好友的结局。
我觉得夏油杰不全是我认识的杰,正如我也不认为隔壁的悟完全是我记忆中的悟。
我不得不承认我对十年后的悟保有距离感,在明知道他们是一个人的情况下。
如果是十七岁的悟来让我跟他一个房间,我应该不怎么会拒绝,我们曾经很多次出任务的时候,都是待的一个房间,有时候两个人,有时候三个,只看跟谁出任务了,哪怕在学校,我们同窗四人也常出现在某一人的房间里玩到困倦而直接躺下的情况,所以其实对此我并没有什么排斥感。
而今天悟看似玩笑的提议,我直白的拒绝了。
虽然我们之间的相处都极其自然。但我的心里总觉得,他们既是一个人,又像是分开的两个人。
起码十七岁的悟不会换被单也没得那么细心。
难道真的是因为年龄问题?还是只是我一时间不适应,想不明白。
我的脑子果然根本不适合纠结那么多事,我放弃探究清楚自己现在的想法了,哎,女人真是难懂。
我的思绪逐渐开始不受控制的自由发散,最终还是抵不过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窗外月色渐隐,隔壁的窗户微微漏出光来。
(修)
我以为自己会睡得不舒坦,但事实上却是睡得很好,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晨还按着生物钟按时醒了过来。
刚睡醒的脑子一时间有些迷糊,我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开始放空。
“好像昨天忘记问悟今天有没有什么具体安排了……”
我下意识想去摸手机,才记起手机已经在跟伏黑甚尔打斗的时候弄丢了,那我待会该先去做什么好呢,他们今天应该在上课吧,我正想着,这时听见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会这么早过来的怎么想都只有五条悟吧,我下床走过去打开门。
“咦!哪里来的羽毛球妖精!”只见门外的悟穿着教师制i服,眼罩蒙着眼睛,一头白发被眼罩罩着向上束起,笑得一脸灿烂,我双手抬起挡在前方,撇过脸后退两步,太晃眼了。
“喂喂,有老子这么帅气的妖精吗,”他假意抱怨道,
“哎不对,妖精的话按说应该都挺好看的吧,奈奈你是在夸我吗?好开心~”
“挡成这样哪还看得出帅不帅哦,你怎么这么早过来呀。”我侧过身让他进门,问道。
“哼哼。”悟举起手上一直拎着的袋子晃了晃,“五条牌爱心早餐,独家服务~”
“哎?是什么?大福吗,有没有拿牛奶?”原来是给我带早餐了,不用跑食堂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