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然。如果你有这个想法的话,我倒也不会拒绝。”
福泽谕吉的表情好像比刚才更加严肃了:“即使是我答应你了,我们的社员也不可能听从你的命令。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不是港口黑手党那些已经被你驯服了的兽犬。”
“你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呀,福泽君。”森鸥外微微仰起头,深紫色的双眸流露出锐利的光,“港口黑手党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所爱的部下。他们只是对我太忠诚罢了,被你这样评价我会很伤心的。”
“我的社员要是被你指挥的话,也会很伤心。”福泽谕吉说完之后顿了顿,不,说不准某个不正经的家伙会很开心。
“那我们的交涉就破裂了啊。接下来的事情,如果港黑和武侦没办法统一步调的话,我会很难做的。”
福泽谕吉沉思片刻:“指挥权不能给你,但你想做什么我可以代为传达。”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森鸥外佯装感激状,“事不宜迟,首先把晶悟君暂时借给我吧。接下来我要去找羂索,他应该会对可以这种可以寄生在人体的东西很感兴趣的吧?”
“不行,其他人谁都可以,我绝对不会允许他再去接近你。”
“是吗?那如果晶悟君自己想要跟着我走呢?”森鸥外示意他,“打个电话吧,结果应该会让你的大吃一惊的。”
福泽谕吉和与谢野通了一个电话,他把森鸥外的要求传达了过去。出乎意料的是,与谢野晶悟竟然在听完之后真的毫无反应,很平淡地就应下来了。
居然……同意了。
他有点怀疑和自己通电话的人到底是不是与谢野晶悟。然而这个怀疑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与谢野就顺着他说的地点,找过来了。
“那我们就出发吧。”森鸥外站起身,回头冲着福泽谕吉一笑,“这次就先谢谢福泽社长你的配合了。”
福泽谕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反应了过来。
等等,他是不是……被骗了?
这个人说要联手,前面还铺垫了那么多,其实根本目的就是想让他答应与谢野晶悟暂时跟着她走吧?
太宰追上了那个有着和挚友一模一样面容的男人。
他长得和织田作可真像啊,说话时候的声音,就连细微的小动作都和他记忆里的好友是一个样子。如果不是他亲自确认过织田作再也不会醒过来的话,他说不定真的会认错人。
“太宰。”
对面的男人还在叫他的名字,太宰治一下子就从回忆当中清醒了过来。他的目光锁定在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男人的身上,这个人越是表演得和织田作如出一辙,停留在他脑海中的怒气就越是汹涌。
鸢色的眸子暗沉,犹如逼近地面坠落的星子,“你是谁?为什么用织田作的身份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接近你?这话说得真冷淡啊,太宰。”羂索寻着记忆里这具身体的主人和别人相处的方式,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对面这个被陀思划为一级危险的男人,“来看自己的挚友这种最平常的事,还能隐藏什么坏心思吗?”
“别再说了,你装得一点也不像是织田作。”太宰治语气冷漠,“我再问一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真是奇怪。”羂索不再伪装,用织田作之助那张脸在嘴角上扯开了一个不可能的弧度,“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他的吗?明明以前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这具身体明明也是他本人的,我还拥有了他全部的记忆,就把我当成是织田作之助不好吗?”
身体?
一瞬间浮上心头的猜测让太宰差点没能抑制住内心里的阴暗情绪。
阴郁的气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晦暗不定。
“你刚刚……说什么?”
织田作的身体……这个人他怎么敢?!
森鸥外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在街道上,与谢野晶悟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头。她走了一段路,然后停下来回头看向后面的男人,与谢野触及到她的视线顿了顿,然后移开眼睛。
“你就准备这么一直跟在我身后吗,晶悟君?好久不见,你不打算跟我叙叙旧吗?”
与谢野晶悟看着身边的商店,不去看她,“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本来也是社长说了我才同意的,有什么事情现在就去做,结束了我好回侦探社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我啊,我好伤心啊晶悟君。”森鸥外的表情却一点也没看出有伤心的样子。
“你不管他不就行了吗,林子?反正他也会跟着我们的。”埃里斯握着森鸥外的手,有点不满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与谢野晶悟的身上。
刚刚和福泽谕吉在一起的时候是在说正事也就算了,现在都走在大街了,林子怎么还能不看他呢!
男孩微微鼓起来脸,自己生闷气。
“那可不行。”森鸥外意有所指地说道,“毕竟有的人嘴上说得好,但我要真的什么话都不说了,说不定还会像埃里斯一样,自己一个人偷偷地生气。”
“我才没有偷偷生气!”
“谁会那样做啊!”
埃里斯大声地反驳,说完了才发现有另外一个人同时和自己说话。他一抬头,才发现是与谢野晶悟。
森鸥外的表情揶揄:“真的不会吗?你以前的时候,明明只要我开始忙工作了顾不上你,就会开始闹脾气的。”
“是你看错了,我从来没做过。”与谢野晶悟否认。
“是吗?那好吧,晶悟君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