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护士,咱们分部也没人啊,付医生当时也躺着呢,”邵启替虞宴拿出一颗柑橘道,“队长,这橘子甜你尝尝。”
付敛却抢先一步接过橘子,将果篮推远。
虞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他,不明白她都已经饿地前胸贴后背,这种时候就不必为难她了吧。
付敛也没有独吞,而是重新将橘子放回果篮里,嘱咐道:“你长时间没有进食不能吃这些东西,肚子会难受的。”
“可是我饿了啊。”
话音刚落,干瘪的肚子就争气地咆哮了一声。
“可以喝点粥,或者水蒸蛋。”付敛作为医生给出建议。
后面的一个队员立马举手,跑出房门去为虞宴采购。
边吃边继续寒暄了几句,这名话比虞宴自个儿还多的邵启才想起了什么,把当初被救下的beta代表推了出来,“快给我们队长鞠个躬,要不是我们队长英明的决策,你现在还在监狱里给恶狼的那帮人欺负呢。”
那孩子站定深深鞠了一躬,满目泪光:“多谢虞队长。”
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形,是那个把被钢筋贯穿的孩子扛起的beta少年,虞宴顿觉羞臊,当初她可是为了任务顺利进行,起过放弃解救平民的想法,这么高的帽子她带着不安心。
“邵启你少来了,”虞宴挥了挥手,beta乖顺着走到她面前,“你们能够脱离恶狼,不只是因为我,还有spc的其他人,他们也冒着生命危险,那么,你愿意接受spc赋予你的新生活吗?”
beta目光炯炯,坚定地点了点头。
邵启却拆台道:“队长,这孩子已经谢过我们了。”
这倒像是虞宴自作多情了,她狠狠瞪着邵启,话里透着威胁道:“我管不住你了,你到何部那待着去”
邵启这才悻悻闭上了嘴。
虞宴温柔地抚摸着beta因为营养不良稀疏毛糙的头发,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beta愣住,错愕地看向邵启。
原来他根本没有名字,在恶狼那样阶级分明的组织里,处于最底层的beta不需要拥有名字。
“那你几岁了?”邵启搭上他的肩膀。
beta疙疙瘩瘩地报出自己的年龄:“应该是,十二岁。”
“十二岁?”房间里的人同时惊讶道。
付敛的脸色也骤然一遍,仿佛笼上了一层寒霜,看向beta问道:“你确定吗,那你是什么时候分化的?”
“大概五岁的时候。”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正常情况下,人一出生只分男女,而当人们成长到十八岁左右时,便会开始分化为alpha、beta跟oga,像虞宴这样十五岁就自然分化已经是极为稀有的情况了。
恶狼显然是用了非常手段,提早了分化的时间。这个组织追求全员alpha,所以为了减少在非alpha身上耗费的资源,想出了提早分化这样的办法。但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方式,也势必会给人体带来危害。
beta挽起袖管,露出无数针孔,“从我记事起,他们就不停给我注射各种针剂,直到我分化成beta。”
邵启玩世不恭的脸上也不再挂着笑,手臂脖颈暴起一道道青筋,“那些oga呢,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oga?”虞宴昏迷了太久,有失去了通讯设备,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
邵启脸色涨红,神色敛了下来,很是自责地样子说:“有一幢楼里关押着不少oga,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正带着铁链被恶狼的那群畜生强迫,对不起队长,我们一个oga都没有救下,那群畜生见打了起来,先开枪击杀了身边的oga。”
beta的身子抖成筛糠,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付敛怕孩子想起难过的事不能自已,连忙让邵启把人待会心理医生那里。
spc有专门为受到心理创伤的战士、俘虏、平民开设的心理诊疗室,看来为那群从恶狼解救出来的孩子做心理治疗,刻不容缓。
邵启心疼地牵起beta的手,这个孩子已经和他朝夕相处过一些时日,因为这些beta孩子超出年龄的懂事和满身的伤痕,邵启早已经将他们当作令人怜爱的弟弟,如今听了这些,对整个恶狼怒火中烧。
一行人离开后,虞宴才将怒气爆发出来,胡乱捶打被子发泄。
“这事告诉何望栖了吗?”
付敛摇头,“只报告了beta被奴隶和oga被当做生育机器的事。”
虞宴闭上眼,感受着血液汇聚到太阳穴,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你说那群beta孩子的alpha父亲,会不会就是恶狼的成员,或者说,是那群欺压他们的畜生。”
付敛沉默着。
有些真相,不必说出口,就足够叫人绝望。
“付敛!”虞宴突然暴起,但因为摄入的能量不够,有些低血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幸好被一直关注着她的付敛搀扶住。
就算没有起来的力气,她还是愤怒地喊着:“付敛!我要灭了他们,我要去找何望栖请愿!”
付敛搂住挣扎的虞宴,充满怒气的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到他身上,但也只是闷哼一声,安抚道:“已经去找恶狼最上级讨说法了,今天他们会派人来解释。”
虞宴停下挥舞的双臂的动作,埋在付敛肩头愤愤道:“我才不要他们的狗屁说法,我要他们陪葬。”
“江北太过偏远,离其他分部最少也有一百公里,明面上还不能撕破脸。”付敛柔声安抚着。
虞宴紧握着拳头,怒不可遏道:“可是我气不过,我就是气不过。”
“没关系,明面上不行,我们还有很多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