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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翻脸

庄氏刚回到院子，便见季怀忠也回来了，她迎上去想和季怀忠商量让两个孩子继续在外求学的事，却不曾想，季怀忠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庄氏被打的踉跄了几步，抬头震惊的看着季怀忠。

正巧这时，季芳兰、季瑾鸿带着季凝雪和季瑾腾进院子玩，四个孩子正巧看见这一幕。

“娘！”季芳兰立马跑到庄氏身边。

季瑾鸿也赶紧护住庄氏。

两孩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是第一时间护住母亲。

季芳兰看见庄氏脸上五个清晰的手指印，气愤的问季怀忠，“你为什么要打娘？”

季怀忠冷哼一声，指着庄氏道，“她不敬婆母，不仁不孝，该打！”

庄氏心中恶寒！

季怀忠就是个黑心肝的。

她嫁进季家时，季家穷困潦倒，家中连件像样的家具都不曾有，可她并未有半分嫌弃。

在那漏风的房子里，为他季怀忠生儿育女，更在季怀忠上战场打仗的时候，独自操持家务，照顾婆母，抚养幼儿，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可如今，他不过听了婆母和小姑的几句挑唆，便给她安下这样的罪名。

他怎么说的出口！

季芳兰却不信，她怒视着季怀忠，“父亲慎言，父亲说母亲不敬婆母、不仁不孝，可有证据？若是无证据，还请父亲休要胡说，免得污了母亲的名声！”

她今年已十三岁。

再过两年便要议亲嫁人。

原本这个年纪的女子都已待字闺中，准备出嫁。

可她娘却执意让她与弟弟继续求学。

在她看来，母亲虽出身乡野，心胸却极为宽广，不比那些世家女子差！

她不允许父亲用这样恶劣的词来形容她的母亲！

季瑾鸿也点头附议，“父亲莫胡言！”

庄氏瞧着自己的这一双儿女，倍感欣慰。

她虽穷，可这一双儿女却让她觉得心中富足。

季怀忠见季芳兰和季瑾鸿竟敢和他作对，心中怒火更甚，又想起季怀素说的，若不好好管教庄氏，兴许就会成为第二个舒歌。

舒歌让季家丢尽了脸。

他不允许庄氏也给季家丢脸。

因此，他怒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一双好儿女？如今都知道顶撞父亲了！你将他们送去外头求学，他们学到的就是忤逆不孝么？从今儿个起，兰儿和鸿儿都不许再外出上学，便在家中与雪姐儿和腾哥儿一块，由二弟妹管教，二弟妹教的定比你在外头找的那些书塾先生要教的好！”

庄氏立马反对，“不行！”

季芳兰和季瑾鸿虽不知道母亲为何反对，但他们相信母亲。

也肯定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们好。

因此，在庄氏说不行之后，两姐弟也一口同声道，“我们也不同意！”

季凝雪见状，拉住季芳兰，“大姐，大伯始终是你的父亲，你怎能顶撞父亲？再说了，锦绣娘为人温柔和善，又很有学问，她教的定比外头的先生好，你和二哥便听大伯的话，同我们一起在家中上学吧！”

季芳兰虽不讨厌周锦绣。

但她是个记恩的。

她记得舒歌对她好，记得舒歌给她做新衣裳，送她好看的首饰。

舒歌虽没有周锦绣说话温柔，但她能看清舒歌对她的好是真心的。

她一直不耻周锦绣嫁给二叔做平妻，害二叔和二婶和离。

但母亲说，这是大人的事，让她不可议论大人是非。

她也就没有在外说过周锦绣一句不好。

但今天，她听见季凝雪如此夸赞周锦绣。

她实在有些忍不住。

她看向季凝雪，“你别忘了，若不是你的锦绣娘，你的亲娘怎会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