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怎么回事?”
萧晚藜眼神平静的扫视屋内众人。
周琳在这期间已经找好了医师。
对一切可能下药的吃食、衣物,以及魏迟所接触的一切人与物都做了检查,最后在祁朝给魏迟涂抹的药里面现了催情药物。
医师有些犹豫,拿着一瓶伤药踌躇不前,军营多年,任谁都知道祁副将在将军心中的重要性。
祁朝一撩衣摆跪了下去:“医师在我为魏迟涂抹的药物里现了催情药,我见魏迟身上有伤口,就为他涂抹疗愈的伤药,那药是军营里一贯使用的,我也不知怎会有催情之物,我无害魏迟之心,但也终归是我的过失,才导致了魏迟中药,请将军责罚。”
军营里的规定,无论什么原因,犯错的一方都应当承担责任。
但这里不是军营。
萧晚藜微微蹙眉,一把拉起祁朝:“你可有事?”
被碰到的手微微颤抖,萧晚藜现他手上的温度过高,脸色一变。
“医师!”
医师这时候也注意到了祁朝神色不对,赶忙上前,把脉,又迅从怀中掏出一瓶白色药丸给祁朝服下。
“虽然只是涂抹,但祁将军多多少少也沾上了些那药,幸而祁将军自身有内力压制,这才能坚持到现在啊。”
服了药的祁朝身子无力,萧晚藜扶着他:“现在如何,是否会对他的身体有伤害?”
“没事了,祁将军只需要稍加休息就可安然无恙。”
“你可信我?”祁朝紧紧握着萧晚藜的手。
都什么时候了,祁朝竟然还在关心这个问题,萧晚藜无奈。
“我从未不信你,反而是你,为何不同我说。”
“又不是什么大事,何须惊扰你?”见萧晚藜不生他的气,祁朝这才展露笑颜,一脸无所谓。
他是真的怕她失望啊。
萧晚藜屏退左右,与祁朝单独相处起来,她想,她有必要好好跟祁朝谈一谈了。
待下人们都退出去后,萧晚藜正色道:“祁朝,自我宋家被屠戮的那一刻起,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放在心上的了,可你不一样,我视你为亲人,不论昨日之事有没有蹊跷,我都不会怪你,这许多年,若不是你和思音陪在我身边,我可能无法坚持下去,所以,无论何时,无论何事,你都不要妄自菲薄,叫我担心好吗?”
萧晚藜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祁朝,就算祁朝日后犯下滔天罪行,只要不背叛她,她都不会抛弃他。
当年,楚帝还是皇女的时候,身边有个最得力的好友,她叫宋槐音,宋世一门乃是上京城里的名门望族,百年世家,武将风骨代代相传。
出身在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里,宋槐音一直都是风头无量的。
她被家人、被氏族捧着长大。
而如今的楚帝当时只不过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落魄皇女,她的父君是宫中的洒扫侍从,被女皇醉酒后宠幸,一夜的露水恩情,他生下了如今的楚帝。
女皇压根不记得这号人物,宫中人最懂得审时度势,拜高踩低,父女俩过的异常艰难。
是宋槐音的出现才解救了当时处在水深火热中的楚帝,一个前途一片光明,女皇面前十分得脸的世家小姐,一个落魄无人知的废弃皇女。
就像永远不会交集的平行线。
女皇生日宴上,少女的一句愿做伴读,叫她重新展露在众人眼前。
以宋槐音当时的身份地位,就是做太女的伴读也可匹配,然而她却选择这么一个看起来毫无前途的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