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舟:“涂药了吗?”
“消毒了,”简咛说,“没流血,也不疼,没涂药的必要。”
“你等我一下。”沈漾舟直接起身出了房门,回来时手里拿着药膏和面前,轻轻给简咛涂抹上。
简咛:“你别担心,真的不疼。”
沈漾舟没应声,只是认真处理着伤口,片刻后才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严重,就没说。”简咛说。
沈漾舟看着她:“不严重也应该说,简老师你这样是不对的。”
简咛眨了下眼睛:“不严重也说,不是让人瞎操心吗?”
目光落在沈漾舟的腿上,停了几秒又离开,重新看着她。
“觉得我该说?”
沈漾舟轻微动了下腿,怔楞片刻,点了头。
“即使是小伤也会很担心?”
“嗯。”
简咛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你会担心我,我也会担心你。”
“无论大小,都会担心。”
沈漾舟看着她,忽然懂了那日晚上简咛为何会发脾气,会在第二天不回家,直接来了老宅子。
不仅仅是对于她隐瞒腿疼而感到生气,更多的是在责备自己为什么没发现,为什么没有早点知道。
责备自己的疏忽大意。
就像她此时,既在不满简咛不告诉自己时,也在怪自己怎么没在见面时就发现对方的伤口。
但简咛穿着厚厚的衣服,她发现不了,只有在衣服脱掉时才能看见。
就像她习惯隐忍,简咛只有看见她的止疼药时才能发现,是一样的道理。
不说原本是不想让对方担心,其实是将对方推向无解的高地,在担心之余还生出无端的自责。
沈漾舟轻一口气,缓缓道:“手上的划痕真的不疼吗?”
“其实有一点,”简咛笑了一下,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轻轻露出一点缝隙,“你呢,腿还疼吗?”
沈漾舟:“没下雨,现在不疼。”顿了顿,又道,“疼起来…很疼…就像有小针在里面一下下扎着,也像一直泡在冷水里那种湿进骨头缝里的疼。”
简咛手垂着眸,手放在她腿上轻轻碰了碰,沈漾舟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没事的,现在好好的。”
简咛抱着她:“以后每天都看天气预报,只要下雨,我们就提前一天去别的暖和的地方。”
沈漾舟想了一下:“要上班。”
闻言,简咛偏头看她一眼,顺势将她压在沙发上:“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能暂示脱开身的工作,就先放一边,再说了你不是老板吗,一天没去公司怎么了。”
沈漾舟笑了一下:“也是,听简老师的。”
其实从前腿疼了,飞去暖气的地方,也是可行之举。
但从前她并不是很在乎腿疼不疼,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简咛亲了亲她的下巴,又将耳朵贴在她心脏处,感受着她的跳动:“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