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抬进宫的是具尸首也不甚在意吗?”
已经转身之人闻言身形一愣,杏眸划过凌厉,侧身盯视着身后的南清。
她本不想将事情做绝,一旦二者关系走到了绝境,就再也无法挽回,可此时眼前人在一步步逼她就范,亦如她在逼对方妥协。
“你若想自戕,吾也只好让南小将军和南老夫人陪你一道入黄泉。”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枚玉扣。
南清迫切的抢了过去,手不自觉的颤抖。
这枚红绳玉扣是南韫贴身戴着的“护身符”,除非他死,否则不会轻易落入别人手中。
此刻南清心中怒意再难以抑制,“韫儿的玉扣为何会在你的手里?”
“南小将军思姐心切,收到姐姐写给他的家书,察觉出不对劲,连夜骑快马往回赶,不到半月时间,人已经抵达京城,如今吾将他安置在一处很安全的地方,你大可安心。”
“家书?”
南清回想起前段时间收到了南韫击退杞国的捷报,可自己还未曾来得及回书信就连夜出逃。
若对方当真收到家书,无非就是璃榆模仿了她的字迹,可她与南韫之间的所有秘密对方皆知晓,怎么会让他察觉出问题。
忽而脑中一闪,“是你故意留的破绽,引他回京。”
“姐姐还是这般聪慧,南韫他其实也猜到是有人故意诱他回来,回京途中慎之又慎,但他千防万防又怎敌的过吾早早为他备下的天罗地网,亦如南清你,无论怎样挣扎,都逃不掉吾的手掌心。”
南清只觉胸口一股郁结之气,堵的她心里发慌。
“南怔如今被关在职刑司的暗牢,日日经受着剐刑,姐姐若想南韫也如此,大可与吾针锋相对。”
不待南清接话,璃榆甩袖离去。
望着远去的纤细背影,南清紧咬牙关,苦涩、汹涌的情绪疯狂叫嚣着。
一直候在不远处的瞿嬷嬷几人,见璃榆离开,小心上前,南清的衣裳乱而皱,乌丝也变得松散。
唯有手中的玉扣被死死攥紧。
“你既一心想囚本宫,那本宫便如你所愿。”
既然选择疯,那她比她更疯就是。
侧过头换上柔和的笑容,方才的狠戾消失殆尽,“嬷嬷,去将那道圣旨拿来,本宫瞧瞧。”
妥协
瞿嬷嬷还有些犯迷糊,好在一旁的之筠伶俐,小跑去屋里将圣旨取出,双手奉上。
明黄的锦缎悠悠展开,其上的字,铁画银钩,笔锋似要透到锦缎之后,恰如她本人,执拗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