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自璃榆离开后,将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全都细细查验过,并未找到可以使人致命的东西。
如今正是热的时候,可这内殿连柱子都被裹上了柔软的绒毯。
剪子、钗镮这样式可以作为利器更是不见一物。
最后只能作罢,躺着躺着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现下被噩梦惊醒,脸上还带着密密的汗珠,看守的宫女立刻近身,拿起软帕轻轻替她擦拭。
“我想沐浴。”
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羸弱感。
“奴婢没有钥匙。”
宫女给她简单擦拭后,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不敢多说一句。
“我想见女君。”
“君上临走前交代过,晚些时候会来陪娘娘用膳。”
被锁在床榻上的南清不清楚现在是何时辰,想继续入睡来麻痹自己,可又害怕再梦见那些让人心惊的过往。
只能睁着眼睛痴痴的盯着悬梁。
脑海中浮现出数十种寻死之法,一个比一个死状惨烈,好过于她此刻的境地。
以往她心有不甘,不想屈服波折的命运,总想挣脱束缚出去闯一闯,最不屑于用死来逃避。
事到如今,她只想寻死得到解脱。
处理完事的璃榆径直走进来,远远瞧去,榻上南清身着白色里衣的身子略显单薄。
裸露出来的四肢上是镣铐留下的青紫印痕,璃榆却仍觉得不够。
她想将这样美好的事物烙印上独属于她的痕迹才能安心。
“清儿这是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璃榆立于床边好一会儿,南清也没有丝毫反应,挨着边缘坐下,伸手去触摸她的脸。
拉回思绪的南清,下意识偏过头躲开了璃榆的触碰。
“清儿,别躲。”
清冷的声音响起,南清身子微颤,转过头来看着璃榆。
目光太过于灼热,瞧的她心里发寒,暗道对方这是又在琢磨什么新的法子来折磨她。
“清儿还未回答吾的问题?”
笑意盈盈,却让人寒毛直竖,垂下眼眸,“在想女君何时才能解开我身上这几副镣铐。”
“再过几日。”
“又是几日复几日吗?”
亦如在那黑漆漆的屋子一般,一锁就是两月。
“吾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被乖乖锁着,要么被吾折腾的没力气去想寻死的法子,清儿选一个。”
听了这话,南清缄口不语,她害怕与对方行欢。
“生辰那日。”
璃榆看了一眼南清,随后拿出钥匙,“嘀嗒”一声将她两只手上的镣铐打开,“该用膳了。”
宫女很是识趣让外面的内侍进来将一四方小矮桌摆在榻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