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愈来愈多的人想借杀了郑玄舟来证实自己的武力而围过来时,底下打斗的众人忽听得一声大喊:“都别动!”
人们往声音来源处望去,原是萧鸣涧解决了那个臣子后,把剑架到了那个将军的脖子上。
趁大家都还在发愣,萧鸣渊赶忙把郑玄舟搬到一旁少人处的角落,扯烂身上的衣服给他简单包扎止血。
“你给孤撑住,否则你再别想见到雨儿。”
郑玄舟听了,嘴角无力地动了几下,发出轻微的笑声,又吸了吸气,小声回道:“臣,尽力。”
还不待萧鸣渊对郑玄舟的伤口多做处理,后边又有了新动静。
萧鸣涧掐着这个将军的命脉,脑子极快地思索着如何带着下属杀出重围。
但万没想到,底下的敌军中,不知谁人喊了句:“继续!”
接着,敌军又像得了军令般,对着迟水等人动起刀来。
离人群略远些的萧鸣涧心下诧异,却又反应过来他手里这个将军约莫是个假的,再不就是波南国军队秩序混乱,连小兵都能发号施令。
这将军听得萧鸣涧一句嘲讽:“你原是个没用的。”
他还不及反抗或回怼,就被萧鸣涧用剑插穿了他的脖颈。
萧鸣涧将剑拔了,这将军嘴边喷着血,与那大臣躺到了一处。
萧王爷定睛看着下面的局势,敌军死伤过半,而他的手下淌出血的不少,却没瘫死在一旁的。
他勾勾唇,挥着剑就与同袍并起肩来。
“都给我停下!”
众人又被一喊声吸引,看过去时,是迟水绑了方才引路的那个下人,与人们拉远了距离。
这回,波南国的士兵都呆站着再不敢动弹。
迟水一声轻笑,对着这下人的耳边,说道:“看不出来,你才是波南国的将军啊。‘兵不厌诈’倒是被你用得极好,敢跟我们玩阴的。”
说话的同时,这位真将军脖子上的剑深了些,渐渐显出一道红痕。
“阿涧,快发烟火!”
他们一行人从村子出来前,与余下的几个将军说好,谈和时间不会过久,若是半日内不见他们出城,便得做好攻城的准备;若是看见烟火升起,便得即刻攻城。
萧鸣涧对迟水点头后,一支烟火很快就升停在天空。
波南国的将军也知这烟火是传递消息的用处,急得用手肘撞了迟水几下,试图逃脱迟水的掌控。
迟水将另一只手的匕首刺进他的大腿,厉声道:“安分些。”
这将军痛得抖了抖,迟水给他另一边的腿也来上了一刀后,他吃痛往地上坠。
迟水始终没放开他的脖子,跟着他坐到地上。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原先就对波南国气得不行,尚留他一命不过是为了掌控院内敌国的小兵。这会他躁动得累人,迟水怒气越发上来了。
迟水紧了紧手中的剑,对萧鸣涧问道:“杀了敌国将领,无妨吧?”
萧鸣涧示意小项将军几个赶紧把余下敌军的命收割,再对着迟水摇摇头,“无妨”二字只吐出个“无”,波南国的将军已经破了喉头,抽搐着从迟水手中滑到地上了。
萧鸣涧无奈地笑了笑,过去一脚踢开这将军的尸首,站定迟水眼前:“阿水啊,你的性子还是太着急。”
迟水擦拭着自己的短匕,头也没抬地回道:“你不是说无妨吗?”
把短匕收好,她继而说道:“你曾说士兵对将领该是有感情的,方才你手里那个,将军性命都快没了,他们还能被任意一人的一句‘继续’左右动作,说明你手里那个是假将军。我又听清那话是这下人说的,想着绑了他来试试,没想到他果真是将领。”
萧鸣涧笑得欣慰:“是这个理。阿水果然聪明,还利落。”
迟水给那将军的肚子来了几脚,他的身子尚有反应,眼睛也死死地盯着迟水。
迟水啐道:“辱我女子,欺我百姓,你死有余辜。”
说罢,她提起掉落一旁的剑,狠狠插进了他的胸口。
院子里敌人的兵已被清理干净,众人围到郑玄舟身边,脸上皆是担忧神色。
“援军何时到?”萧鸣渊看着郑玄舟不停淌出血的胸膛,焦急问道。
“过河是个难题,只能盼着他们快些。”小项将军踱着步,不确定地回道。
郑玄舟面色铁青,气若游丝,说道:“你们……快去夺回佑海城……我在这便好了。”
“有什么法子送玄舟快些出城?”萧鸣渊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萧鸣涧。
萧鸣涧皱着眉,这府邸的门被锁死,但估摸着很快便会有人进来查看战况,郑玄舟的伤刻不容缓,可援兵又不知何时才能到。
思量片刻,他说道:“我们皆换上他们的军甲。皇兄、愉放,你两个带着郑大人冲出去,说是他们的伎俩被识破,此刻院内正在厮杀,将军派你三人去找救援人手,就此将附近的敌军引入。我们则埋伏在此,杀掉前面的几个,等后面的人一窝蜂进来了,我们便放火烧了这府子。”
这法子得到认可,大家便脱了地上人的盔甲套了,等着萧鸣涧下一步的指示。
“皇兄,愉放,你们切记,带着郑大人把城墙上的士兵引走了,再出城,不然,本王恐他们把你们做逃兵或辨出你们的身份,用箭射杀你们三人。先待我们把这院子搅得再乱些,你们再出发。”
萧鸣涧着人分了几头,各自去扯了些帘子木头一类可燃的,丢到院子各处,又升起火,借东西烧着火种,各自便埋伏了下去。
萧鸣渊和愉放架着郑玄舟,出了府门,果就见不少兵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