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
京市下雪了!
大清早起来,推开窗就是飘飘落落的雪白,朦朦胧胧的似雾,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白绒毛,树枝上有雪,风一吹就晃,晃下来后,不一会儿又积上了一层浅浅的雪。
三声也不爱爬树了,揣着小手手窝在粉红色狗窝里,囧着嘴,十分沧桑地半眯着眼睛。
邱灵把衣柜里的冬季战服裹身上,搞个兔毛帽,套上加厚棉袜,她还是喜欢穿罗小雨手织的那双拖鞋,穿了几年已经完全驯服了,特别合脚。
全副服装的她像只大企鹅。
雪是真的薄,踩在石板上就是一个水涔涔的暗青脚印,毛毛雪,从脸上滑过,又痒又冷。
见铲屎官起来了,多多也晃着尾巴过来迎接,见铲屎官在雪中蹦蹦跳跳,它也跟着跳起来,见铲屎官用手接雪,它就用嘴巴咬雪。
咦,真冷!
三声瞥过来,喷出一个不屑的鼻息,别过头去。
愚蠢的人类,愚蠢的狗。
它继续揣着手,半眯着眼睛,高冷端庄的趴着。
跳累了,邱灵一身汗走进餐厅,开了地暖,室内度,热得她把装备全部卸下。
早餐是小笼包和青菜粥,搭配桂花婶家的咸菜,辣海带丝和粥真的是绝配,鲜肉小笼包也好吃到爆。
胃里暖暖的,感觉骨头都跟着又酥又痒,恨不得往沙上躺才能痛快。
吃了早饭,就窝在客厅里看电视。
有噼里啪啦的声音,是俩老头在烤板栗,香甜的气味飘来。
这样平淡的一天,邱灵接到私家侦探的最后一次消息。
董慧被砍了刀,头、手臂、后腰和屁股,没死,但缝了很多针,尤其是屁股,险些变三瓣儿,头上缝针的地方已经不长头了,很自然的三七分,据说她平时出门都要戴帽子,不仅遮丑,还避免风吹了头疼。
她依然是个得理不饶人,嘴皮子一张一合恨不得把人气死的中年妇女,只是多了害怕的东西,不敢再肆无忌惮地谩骂,大多时候都点到为止。
她特别恨邱华,连看到或听到她的名字都直打寒颤,觉得自己变成如今模样都是因为她。
所以她去派出所更新了户口簿,想把邱华的名字从户口本上彻底去除。
结果派出所工作人员问她:“系统里显示你家幺女邱灵也迁出了当地管辖区,要把她的名字一并去除吗?”
“什,什么?”董慧双目一瞪,沧桑的老脸上龟裂出诡异的表情。
工作人员皱着眉道:“她四年前就迁走了呀,你到底要不要去除她的名字?”
“四年前?!”
可她明明没有
她想起来了。
她和当家的在新闻上看到邱灵的身影,跑去城里待过一段时间。
肯定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被那贱蹄子动了手脚。
董慧心里蔓延出无限的恨意,只觉得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她扒住柜台,“她迁去哪里了?她迁去哪里了?!”
工作人员被她的模样吓住。
有病吧,对她又吼又叫地做什么,像疯狗一样。
“她迁去哪里我们这边是看不到的,她不是你女儿吗,你自己问她啊。”
问?
怎么问?
她连邱灵的电话、地址都不知道。
她好像真的人间蒸。
自家闹出那么大的新闻,她都没出现。
她又该去哪里找她?
找不到了。
本以为老三精明,到头来现老幺才是家里最聪明的那个。
本以为拿捏着户口,还能把老幺剐掉一层皮。
结果人家无声无息早就脱身。
早知道,早知道就该趁早把她们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