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爵爷有所不知,庸二爷带领的人马都是步兵,匈奴粮草被烧后必定派出骑兵大肆搜捕,二爷行动就算再迅也于事无补,所以……”
见众人都不开口,还是秦修仪说出了其中的门道,步兵再怎么跑也是跑不过骑兵的。
当日之所以不给敢死队配备马匹,一是马队动静太大,稍有风吹草动就容易引起匈奴的注意。
二来马匹在军中是珍稀之物,虎侯当然不会配给一群注定有去无回的弃子。
秦修仪想到唐庸虽然立了一大奇功,但毕竟已经身消命陨,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小爵爷脸色顿时就变了,乍喜乍惊之下,眼前一黑,几乎要栽倒在地。
虎侯叹息道“小爵爷,你也不必难过,唐庸立下了这么大一份功劳,也算死得其所……”
随后摆了摆手,吩咐两名士兵将失魂落魄的小爵爷带了下去。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后,李副将走过来为难道
“咱们刚给兵部上了阵亡?报,庸二爷就烧了敌军粮草,您看这……”
有点圆不回去啊!
虎侯思索了片刻,道“这事先不要上报,等打退了匈奴,我亲自向圣上陈情。”
已是深夜,大营内外依旧欢声一片,所有人都还在为二郎峡的那把大火和白天的胜仗欢呼雀跃。
虎侯心中百味杂陈,谁能料到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被他亲口送入绝境的唐家弃子呢?
胡大莽一行夜以继日地赶路,直到第二天下午,平原上忽然冒出了大量的匈奴骑兵。
他们知道二郎峡已经被打通,这些匈奴人都是冲着他们来的。
为了躲避追捕,胡大莽不得不临时改变路线,只能挑些偏僻难行,不易察觉的小径赶路。
第三天深夜,一行人抵达了一个荒废多年的村落。
众人不眠不休地赶了三天路,早已经筋疲力尽。
胡大莽知道这样下去即便不被匈奴追上,也会活活累死,当即下令原地休整。
五十人挤在一间破败的小木屋内,终于燃起了三天来的第一堆火。
众人围在一起贪婪汲取着火焰的温暖,不少人直接将干粮抛入火中烘烤。
他们神情憔悴,困顿不堪,身上的白袍早已认不出本来颜色,但没有任何人抱怨一句。
相反,他们那布满血丝的双眼闪耀着朝气蓬勃的神采。
“不知道二爷打算怎么劫走匈奴的第二批粮草!”
一名士兵嚼着烤得嘎嘣脆的干粮,一脸的期待。
二郎峡的烈焰仿佛还在眼前,但这把大火完全激了他们的野心和无休止的欲望。
他们对匈奴人的贪婪犹如饿了三天三夜的饿狼,以前做梦的不敢的丰功伟绩正在变成现实。
“这不是我们要操心的,只要听庸二爷的准没错!”
另一名士兵经历二郎峡一役后,已经对唐庸的神机妙算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费一兵一卒地消灭敌军近三千人,这简直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迹!
众人随后开始谈论回到白云城后可能受到的嘉奖,一时间个个都情绪高涨,眉飞色舞。
“胡将军,现在外面的匈奴兵越来越多,而咱们离原定路线越来越远,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找到二爷。”
按照地图来看,他们已经偏离了原定路线数十里,这令谢玉十分不安。
“我老胡也愁啊,不过匈奴人追得紧,咱们只能出此下策……”
如果不能赶上下一场战斗,胡大莽非得后悔死不可!
天知道庸二爷又会想出什么法子对付匈奴,如果不能亲身经历,那可是一辈子的遗憾!
谢玉知道胡大莽说的是实情,一时也无计可施,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过了许久,胡大莽才犹豫道“我其实有个法子,不过非常冒险……”
“什么?你快说!”
谢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原本耷拉的脑袋也挺直了。
“咱们伏击一队匈奴骑兵,抢走他们的快马,有了马咱们就算再绕一倍的道,也能及时和二爷汇合了!”
胡大莽知道谢玉性格谨小慎微,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留意他的脸色。
“抢马?”
谢玉果然面露难色,刚刚亮的眸子又缓缓地黯淡下去。
步兵对骑兵处于天然的劣势,倘若计划不顺利,不仅损兵折将,还会暴露行踪,引来大批匈奴人的反扑。
谢玉思考了一阵,还是觉得不可行,沉吟道“这太危险了!”
“我说的不是正面硬碰,而是伏击……”
胡大莽既然说出了想法,当然要争取一下,他掀开白袍一角,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