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脸疑惑的祈临渊。
他错了吗?
他哪里错了?
他们明白等待一夜又一夜,亮着的那盏灯却等不来它的主人吗?
他们明白黑暗中等待了一夜又一夜,他的那盏灯却始终没法点亮的感觉吗?
他们不明白,他们只知道他在等她,却不知道他等得有多辛苦,有多绝望。
“忘忧、忘情,什么忘的都给我来一杯。”祈临渊坐到角落里,点酒。
酒店小二愣了下,怎么跟公主点的差不多,反正也差不多,那也是随便调,只要是这个名就好了。
很快,酒上来了,祈临渊一杯杯地喝。
这是他三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放纵自己。
“你们知道吗?那个公主我经常看到她在后巷打人,莫非,是因为这个她嫁不出去,所以才要比武招亲?”
“对啊,去年我也看到了,打的是礼部侍郎的千金。但也是因为她得罪了公主才被公主打的。”
……
旁边传来关于她的谈论,祈临渊轻嗤了下。
这个他知道,就因为这样,她那天晚上就被罚跪了,还挨饿,还叫他偷
偷拿东西给她吃。
那一夜,他陪她一起罚跪,一起挨饿。
她喜欢用拳头说话,别人都说她仗势欺人,他从来不信。
“她怎么得罪了?快说说。”
“好像是说了公主不爱听的话。”
“哎呀!说了什么,你倒是说呀,要急死人啊!”
“我也听得不太清楚,只是隐约听到那礼部侍郎的千金说什么祈临渊就是个废物,只知道赖在宫里,什么都不做,根本不是个男人……”
“啪啦!”
祈临渊手里的酒杯被捏碎,他猛地起身,走过去拎起刚才说话的女人,“你说什么?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原来是这样吗?
贝贝之所以打人是因为那些女人背地里这样说他?
他知道,很多人这么说他,再难听的他都听过,但他都一笑置之。
也许是在天山的那几年,把性子也磨淡了,没有什么追求,唯一的追求就是她而已。
但,他不在乎,不代表贝贝不在乎。
五年前,贝贝十三岁的时候,就因为听见一个宫女这么说他,她差点把那个宫女杀了,以她公主的身份。
那是她第一次以她公主的身份杀人,若非他赶得及,那宫女已经被杖毙。
也是那一刻起,他才彻底正视自己对她的那份心,早已超出了兄妹之情。
可是,他一直以为贝贝只是出于护短的心情。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那个女人都要被吓哭了。
这么冷,满脸煞气的,谁不怕?
祈临渊松了手,茅塞顿开的笑了。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她打人的背后是因为他。
原来,每次听说他要跟人谈亲事,不管在哪里,都要跑回来的她,是担心他娶到不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