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春麦看向秋拾,“大人,昨天晚上,秋拾的的确确是出去了,而且还很久没有回来。当时奴婢还以为她掉进了坑里,想要出去寻她来着。”
秋拾听了春麦的话,险些当场气死。
“好你个春麦,枉我把你当成好姐妹,什么话都与你说。结果你是这么报答我的!不仅在背后使坏打小报告,现在还往我身上泼脏水,春麦,你这是要弄死我啊!”
“我平日里哪儿得罪你了,你竟然要如此害我!”秋拾此时也恨不得把当初对春麦好的自己打死,否则现在何至于受这苦。
“春麦,你敢不敢发誓,敢不敢拿你全家全族全村人发誓!若你说的是假话,你,你的全家全族全村,全都不得好死!男的代代为奴,女的世代为娼。子子孙孙全都下十八层地狱!”
秋拾这话,不可谓不毒。
春麦迟疑了。
她怎么可能发这誓,她自己没活路也就罢了,又岂会让家人亲眷与村人都下地狱
。
春麦不敢发,也不能发。
而就是这迟疑,让王熙凤与林如海确定春麦绝对有问题。
甚至,昨天晚上闯进听雨苑的,板上钉钉就是她!
意识到这个可能,王熙凤心中一惊。
贺勉适时上前。
“大人,属下先前就发现了春麦姑娘说谎,不过她先前一直不承认。她说自己半夜起夜去出恭,但是净房恭桶是干净的,根本没有人出过大恭。”
“而且属下还从她的屋子里搜出了一双带泥的鞋子,大小脚印与听雨苑留下的一模一样。可以基本确定那鞋子的主人,就是去过听雨苑的贼人。”
贺勉说完,又呈上了自己找到了证据。
“大人,那就是春麦的鞋子,当时这绣样还是我帮着画的,奴婢记得清清楚楚。”秋拾立马跳出来作证。
林如海瞅着那双鞋,回忆了记忆中的脚印,确实几乎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与一件勾破的衣裳。衣裳与墙头上留下的布条也是吻合的。”
“大人,那衣服也是春麦的。我的拿去浆洗了还没拿回来。”秋拾喊道。
林如海点头,“贺勉,做得不错。”
而后又转头审问春麦。
“说罢,你什么时候被人收买的?又是打算做什么事情?怎么跟那边联系的?”
林如海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春麦委顿在地。
只感觉天塌了下来。
若是她敢发那誓言,说不得还能如秋拾一般,洗清自己的嫌疑。
但是她哪儿
敢。
结果这会儿贺勉又上了这些东西。
她早就该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既然做下了,那就一定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可是她没办法。
那边催得急,若是不给有用的消息,他们就会把她是探子被他们收买的事儿告诉主子。
春麦还不想死,只能被他们胁迫做些事情。
而他们要的消息,便是近来大人在忙碌些什么。
春麦便直接把林如海一有空闲就去听雨苑捣鼓东西的事情说了。
然后那边就让她探查听雨苑的秘密。
本来春麦是想随便糊弄一下的。
可那边给她喂了毒药,说若是打听不出有用的消息,便不会给她解药。
她没了解药,不出三日,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春麦还年轻,更不想死。
只能壮着胆子,深夜去听雨苑那边查看。
哪知听雨苑那边围墙如此之高,她根本没法进去。
便只好吭哧吭哧搬了梯子与绳索。
幸好她在乡下的时候上山爬树什么都很在行,否则连听雨苑的院墙都进不去。
然而,她哪怕是千兴万苦进了听雨苑,还翻看了屋子里的东西。
也全然没发现听雨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