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你儿子没回来,你可以去看他啊,你脑子被门挤了吗,这都不懂变通?我们老家耕地的牛都比你聪明,人家都还懂得拐弯,啧啧啧,你真是我亲生的吗?”老妈最喜欢对我冷嘲热讽。
我当然知道我可以去找他,可我这贸贸然地跑去,没借口啊。
“可我没什么事啊,妈。”我挠挠头,“他要是问我怎么来了我怎么回答?”
“想你了呗。”
“这怎么行!”我急急摆手。
“老子看儿子还要什么理由啊,看看儿子过得好不好,生活得习惯不习惯,学习跟得上跟不上,送点吃的穿的用的,这还用得着理由吗?”老妈对我的智商嗤之以鼻。
对哦,我是他爸唉,我去看他不需要理由。
我嘿嘿地笑了起来。
最近真是泡面吃多了,吃得人都变笨了。
老妈不想理我了,帮我整理了一下房间,做了一顿饭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傻笑。
只是临走时,她又很认真地问了我一句:“你真的不是失恋了?”
我愣了愣,她又说:“我还以为你喜欢上谁了呢。”
于是这天晚上,我琢磨着老妈这两句话,琢磨了一夜,又没睡着。
我是喜欢上池迁了吗?
第二天是周末,我想池迁这会子也没课,去找他正好,一大早就起来捣鼓,买了两大袋东西,又去超市淘了个三层的保温盒,花了我小三百块呢。
给他做了三个最爱吃的菜和一壶汤,我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坐上开往汽车南站的公交车。
在路上我发短信问卫衡,我好像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怎么办。
他说,如果是有夫之妇你就别想了,快断了吧。
“不是”我说,“说出来你可能会笑我,是个男的。”
手机很快就滴了一声:“我当是什么事呢,这算什么,就给你提一个醒,直的别招惹,前车之鉴在这儿,摔得有多惨你也知道。”
“不是直的。”我抖着手发了过去。
“那你还等什么?”
我问他:“可我担心这条路太难走,也许连结果也不会有。”
“别怕,人生这条路并不长,几十年罢了,很快就能走完了。”他说,“也许你老了的时候回想起来,也会惊讶自己这一生,居然还有为了谁拼尽全力的时候,就算你俩没结果,不也挺好么。”
艺术家说话都挺神的反正。
排队刚好到我,我把手机丢进袋子里,冲窗口喊:“去云市的票。”
就那么不凑巧,去云市的直达车没有了,只有从橫崎绕过去的,要多坐三个多小时,我咬咬牙,买了。
坐得我屁股都疼了,从山里绕出来又绕进去再绕出来,我紧紧抱着怀里的保温盒,保持着笔直的坐姿,心跳一直没降下来过。
路上给池迁打了电话,他这个号码我还是第一次拨,说话时声音都是抖的,也没听清他说什么,会不会来接,就慌里慌张地挂了。
我现在才觉得自己蠢,他不来看我,他不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去看他,我可以给他打电话的啊。反正车票又不是很贵,电话费也不算长途。
颠簸了好久,终于到了。
一下车就被看到池迁笑着飞奔过来,他长高了,头发也剪短了,露出了好看的额头。
他飞扑过来一下就把我抱了起来,我有些脸红地摸了摸他有些刺刺的头发,突然觉得豁出去喜欢一个人,很值得。
“爸爸”池迁亲了亲我的脸,“我等了你好久。”
作者有话要说:和好了,我厚道吧。
p:甜腻腻的肉和小闹别扭之后甜腻腻的肉,选一个。
番外
那时候陈老二还不是个人物,跟了个老大,别人家的老大都是左青龙右白虎,他家老大手臂刺青五个大字“金花,我爱你!”听说是他开刺青店的老婆亲手给弄上去的。
这倒不是说他家老大是个情圣,他家老大外面养了多少情妇,陈老二都数不过来。
估计他老大也有点数不过来,保密工作就出了岔子,给他们金花大嫂知道了。他们老大为了保命,不至于死在他老婆手里,赶紧把外面的野花都送给了小弟。
陈老二也分了一个,排第九的,他以前老是跟别人毕恭毕敬地叫她小九嫂。
老大给的女人,他也没办法推辞,就要了,偏偏这个小九嫂肚子里居然揣着个娃,这就坏了事了。陈老二赶紧回去和老大那么附耳一说,老大捻着修剪整齐的胡子长叹一声,表示他也很苦恼没办法啊,不然你就娶了吧,你那么忠心,就当老大犒劳你的。
那时候陈老二刚刚十八,愣头青一个,在道上没混多长时间,就娶了老婆喜当爹了。
可是陈老二有个毛病,有个他从来没跟人提过的毛病。
他生得高长得壮,眼一瞪,嘴一撇,凶气就出来了,初中没毕业就敢抄着铁棍打群架,什么都彪悍,就是没法和他妈以外的女人单独说话。
就连他大哥新娶的老婆,他都花了好多年才能应一个嗯。
连说话都没办法,别说碰了,他对着女人根本硬不起来。他娶小九嫂那三年,两个人在家一直写纸条交流。
小九嫂也是心宽,挺着肚子住大屋,心安理得的在陈老二家里住着当他的假媳妇,陈老二那么大一个壮汉缩在隔壁小木板床上睡了三年。这女人中秋节生了个儿子,儿子满月的时候他们老大还来喝喜酒了,包了一千块红包,取了名字,私底下和陈老二说,你给这孩子当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