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不想看我的眼睛。偶尔眼神好像落在我身上,明显又不聚焦。”佟嘉文靠近了些,“所以我做得时间很久,想看你什么时候才和我对视。”
白月怔住了,随即如他所说般垂下眼睫。
书上说人心虚的时候就会避开眼神,用在白月身上也是一点都不错。
它本就是一株很通人性的板蓝根,在人类社会这么长时间,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什么叫“道德”。
它现在做的事就极其缺德。
白月很快再次抬头,“我不是,讨厌你,才不看的。”
只是除愧疚之外,当佟嘉文靠在它身边的时候,它感受到的不再是温馨快乐,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落寞。
它就越来越不敢看他。
“那是为了什么?”
白月抿着唇,“我害羞。”
佟嘉文笑了一声,笑得并不真诚。
白月被他笑得忽然真有些害羞了,挣脱开佟嘉文,转身朝房间走,“你吃,晚饭,就去吃。”
“你真准备什么都不做让我吃饭?”佟嘉文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这么问?”
佟嘉文将它顺势往后压,白月趔趄了两三步,贴在墙上才站稳。佟嘉文身上永远只有消毒水的气味,本该令植物闻之色变,可是白月莫名很喜欢。
他看见白月脸上沾了点草屑,伸手替它摘下来,白月有些痒,头向后偏了偏。
应承景身上也有消毒水的味道,但没有佟嘉文这样深刻清晰地留在记忆里。
“因为你下面什么都没穿就出来了。”佟嘉文仿佛怕它还不够害羞,咬他耳朵低声说。
生气
佟嘉文上个星期比较累,在医院为宫竹连轴转,下巴上冒了些青渣,接吻的时候刺得白月又痛又痒的,感觉十分奇妙。
白月很佩服人类的精力,怎么这么能干。但是它也同时担心受怕,生怕自己结种子。
真正做起来就考虑不到这么多了,甚至在某个瞬间它胆子也被勾得大起来,觉得结的就算不是龙种也行,龙也不是植物学专家,难道会认出来板蓝根种子和自己长得像不像?
试着想一下龙和板蓝根大眼瞪小眼,白月忍不住笑起来,没由来得感觉轻松。
休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白月揉了下后背,墙上太硬,压得它不舒服;它又揉了下腰,上次也没有今天这样酸,走路都有点不大稳。没办法,草的韧性和人比不了。
但它想起更严重的问题,“嘉文,你晚饭,还没吃?”
“不吃就不吃了。我也不饿。”
“我去,拿东西,给你。”白月说着就准备下床。
“你要烧点开水给我喝?”
“对啊。”
“不用,回来睡觉。”
“哦。”白月乖乖躺回来。
今晚它睡不着,发现佟嘉文也没抽烟。
他闭着眼,睫毛沉静,好像睡着了。白月爬起来,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却被佟嘉文一把抓住。
“做什么?”
“不吃晚饭,不好。去吃,夜宵么?”白月这次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很有神地望着自己。
“你不是说会咸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