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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几乎是一秒从穗和手里扔出去的。
她曾经收到过很多恶意攻击的短信,前几天也曾有过一条,她可以欺骗自己只是恶作剧、发错短信,但手机号无法造假,关联的we|chat也遭到关系网灼烧暴|乱。
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信息内容。
几乎是生理性不适地呕了出来,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眼睛一下子不知道看往哪里,手机也忘了立刻去捡,连傅令絮的脸映在她的双眸里时,也持续模糊,泛着白光,越想集中注意力,越觉得恐惧,越无法看清视线。
人跌入冰窖,像是分辨不清原本拥有的是尾巴还是翅膀。
人被黑暗吞噬着,直到傅令絮抬手,手指还沾着没有擦干的湿意,顺着她的额头轻触她的鼻尖,任她颓然的眨着眼,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怎么了?”
好一会儿,穗和才微微摇头,失神地说着:“没……”
傅令絮准备弯腰去捡地上的手机,被穗和一把抢先,踉跄着被傅令絮扶稳,她倏地抬起头,眼睛还是涣散无助的,被他握住胳膊的力道让她有了片刻清醒。
像是被一根稻草缠绕脖颈,在孱弱地呼吸着。
她想开口说话,却又迟疑了几秒,傅令絮说得对。
他能帮她看几天的路呢,能帮她穿几次鞋,这辈子又有几个人能像神明一样出现,拯救她,为她低头,为她折腰,就连游戏也不愿意让她输,比蔷薇还要浪漫。
火车就算不开往春天,也总归要进站。
她抿紧嘴唇,欲言又止地垂下脑袋,额头轻轻向前依照惯性靠在他的胸口。
轻轻喊着他的名字,连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傅令絮。”
“嗯。”
室内只有锅里冒着新鲜食材的熟悉烟火气,只有滋滋啦啦的冒泡声,灯光明晃晃的,只照亮在他们两个人的头顶,昏暗的光圈里,傅令絮抬手举在半空中。
穗和尽力压着想哭的声音,“傅令絮……我不想跟你吃饭了……”
傅令絮以为她要说什么,须臾之间,已经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低下头才能正好停在她耳边,用只能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温柔地问她:“不想我走?”
胸前的声音比玻璃上的水汽还要朦胧和脆弱,“我说是,你可以不走吗?”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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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穗和胸口闷着一口不上不下的气。
她靠在傅令絮的心上,小心的呼吸着,她尝试着伸手绕到傅令絮的背后,却握紧了拳头,虚揽着碰了碰,沉慵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如何开口。
讲什么呢。
讲她真的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她的住址和手机号,这么精准,有中文、有英文,一点恶作剧的可能性都没有,明摆着就是恶意散布了她的个人信息。
她能做什么呢,报警寻求帮助。
做笔录,被一次一次提醒——你要不然再仔细想想,最近接触过什么陌生人,跟哪位同学交恶过,去过什么地方,平时穿衣打扮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