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岁一把揪上他衣领,逼迫他起身。
她竭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却依然抑制不了声音里的颤抖:“你到底有没有一刻想过我的感受,我承认我曾经依赖过你很多,但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力用爱把我关在这里!”
“啪嗒——”
争执间,不知是谁失手打翻了餐盘。
将将吃了一半的煎蛋可怜地躺在地上,四周是飞溅的白色碎瓷片。
柳况低头望着这一片狼藉,耳畔是她带泪的控诉。
很熟悉。
约莫一个月前,曾经出现过。
那时候他们也走到了冷战,柳况不忍看她郁郁寡欢的模样,在冷战的第一天,就主动打开了门。
自此,她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她走得突然,回来得也悄无声息。
他比她醒得要早,这段时间,足以让他消化好自己的情绪。
于是等她醒来,看到的便是那个波澜不惊的他。
但反反复复,还是走到了今天。
也许下次她还会回来,也许永远不会。
就算回来了,要不了多久,她也会像现在这样,哭喊着要离开。
她说,他把她关在了这里。
他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关在了这里。
柳况自嘲地呼出一口气。
“好,我给你自由。”
“死者名叫柳况,男,28岁……”
郑佑整理着资料,脑中不自觉浮现出现场的情形。
起因是本地气象台预计后两日会有强风袭来,物业叮嘱住户将窗台上的花盆杂物等先收到室内,避免强风来袭导致高空抛物。
物业已经通过业主群和广播几番通知,偏偏在巡逻到这处时,还是看到了遗忘的花盆。
无论是私信和电话联系,还是上门敲门,这户业主都毫无反应。
眼看强风即将来袭,物业情急之下报了警。
警方电话联系无果,找到他就职的公司时,又发现对方一早辞职。
情况似乎有些蹊跷,他们干脆直接破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尸体。
作为新入职的警察,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命案。
紧张之余,他又有少许兴奋。
尸体并没有发生太严重的腐败,根据法医现场鉴定,死亡时间不超过72小时。
死者的右手握着一块碎瓷片,边沿沾着血迹,左手手腕有较深的竖状割伤,暂未发现其他伤口。
看起来,像是典型的割丨腕自丨杀。
碎片旁,有半块被咬过的煎蛋,在口中也有发现少量食物残渣。
一个决心赴死的人,为什么还有心情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