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被人直言自己的吸引力,麦岁还有点小羞涩。
但很快她又觉得不对:“那你为什么……”
她有点儿不会措辞。
柳况眼睫微垂,像在思考。
末了他抬起眼睑,目光定在她面上。
很奇怪。
刚刚还镇定甚至无奈的双眼,一瞬间好像有火在烧。
一跳一跳的,灼得麦岁的心尖儿都在颤。
柳况慢条斯理地取下眼镜。
镜架轻敲在床头柜上,“咚”一声闷响,教她的呼吸随之一顿。
而后,他捧起她的脸颊,从额头向下,密匝匝地吻去。
唇间的吻比别处要持久漫长,微微退开后他道:“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麦岁迷迷糊糊地问他。
柳况用将她拦腰抱起,代替了回答。
他也曾希望自己不行,这样就不会因为她随意的一个撩拨,搞得好几天都心神不定。
但理智在脑中大杀四方,让其他感官被迫投降。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对麦岁的感受。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给自己的印象,就是那个灰头土脸、调皮捣蛋的小女孩。
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一个小女孩时,脑中瞬间警铃大作。
哪怕两人只差了两岁。
哪怕彼时麦岁早已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面上的婴儿肥褪尽,侧脸的轮廓清秀又灵动。
脱去宽大的校服外套,起伏的曲线也能窥见一二。
幸而两人不像小时候那般天天见面,能让他将不安分的心思压一压。
直到那晚,模糊像素下的情书轮廓,让他再也压不住了。
默不作声了这么多年,要是被个初相识的毛小子抢先,那他就是全天下头一号蠢货。
也就是那天,他对麦岁的印象,终于从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更新成了情窦初开的少女。
于是后来,当他对这位少女产生非分之想时,又觉得自己着实混蛋。
哪怕那时候麦岁已经成年。
他觉得麦岁这样做不好,她不应该一次次试探自己的底线,她太小了。
而比起怪麦岁,他更怪自己怎么那么没有自控力,像个被欲望驱使的禽兽。
但此时,眼前这位他以为的少女,眼波流转间,也有种勾人的别样韵味。
理智在这一刻缴械投降。
他在这个他默默陪伴了十多年的姑娘口中,第一次听到了特别的声音。
他想,好吧,他就是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