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朋友们,邀请函都发好了吧?”初颉张开手臂,作拥抱状。
云伏夜初客栈的开业典礼,将在三天后举行。四位老板加上朱蜜,每个人搞定不同板块的朋友。初颉邀请了经常送客的客栈同行;钟云联系熟悉的旅拍的摄影师和银器、茶叶店等特产店;宁芙联系餐馆、酒吧老板;以朱蜜的身份,无疑是负责旅行社外联了;交际草叶一舟平时什么人都加,所以进行查漏补缺托底工作,以防落下谁,那可就难堪了。
“报告初老板!任务已完成!下一步干啥!请指示!”
叶活宝开始了他的表演。看起来行业繁多,实际能来二十多人就不错了。
“叶一狗你是不是兴奋过度了,蜜蜜你快给他根儿骨头,搂不住了这人。”
初颉已经练就了一身本事,不给他任何反应。
“按原计划呗,仪式当天歇业,这两天把该定的都定好,上午八点准时开始布置场地。”
揭幕礼,无非是宣布四个人成为“云伏夜初”客栈真正的主人,联络大家的感情,让上下游更放心地继续合作。
林祖清作为比其他人更为亲密伙伴,早早就接到通知,自请早上提前来帮忙布置。
他出现在客栈门口,带着小十岁的女友马宝宝。初颉很少对女孩子产生敌意或者排斥心理,这个女孩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妖艳有余,沉稳不足。
如同包装高大上,内里塞满添了香精的茶或咖啡,稍加冲煮,想要的味道都能出来,邪门的香气顺着味蕾和鼻孔狂飙上行,霎时间击晕大脑,一旦你清醒过来,就知道这是不对的,感官经受了一系列负担而不是感到舒坦。
小马没等林祖清进门,自己抢着跑到几个人面前做起自我介绍。
“终于见到哥哥姐姐们了,我一直让祖哥哥带我来看你们,他死活不允许。”
她环视一周,看到叶一舟的脸之后,就没分眼神给其他人。
“咳咳,啊,小马吧!你好,快坐下,和三位姐姐认识认识。林祖清你站外边儿干啥呢进来啊!”
叶一舟听到“祖哥哥”这个称呼差点笑场。
“见笑了,我的兄弟们。”
无奈又能怎样?人是自己睡的,路是自己选的,有什么连锁反应必须担着。
古城里不许燃放鞭炮,吉时一到,几人合力把牌匾上的红布揭下,正式进入开业日程。
众人围在茶台,准备补充好精气神立即开干。小马把茶台当成自己的舞台,把别人当成观众小白,竭力地展示自己在普洱方面的见多识广。直到林祖清硬塞了一个鲜花饼打断她,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宝宝老师终于下课了。
布置工作很简单,难搞的食材——烤全羊、bbq之类的已提前预定,准时送货上门,还会全套帮忙烤。
另外的冷菜、热菜有阿姨帮忙做。酒水方面,林祖清全包,当做贺礼。把茶台撤掉,布置甜品台,包给由私人甜品作坊搞定。
院子水池中央,下沉公区安排一个ktv唱台,谁想唱就来,其余时间歌手顶上调节气氛,采南最不缺的就是民谣歌手。
两个平时吃饭用的长方形桌,头尾衔接拼成巨型长条桌,摆在厨房外,铺一层大麦色的桌布,桌布上摆起崭新的餐具,餐盘光亮到可以实时记录每个人忙碌的身影。
与此同时,花篮朵朵盛开,门口的台阶很快被摆满,蔓延到街边。各式的组合风格,显然来自不同花店的手艺。
忙碌到中午,简单扒拉一口饭,准备迎客。
“哟,这店名,正好是你们四个名字里各取一字啊,难得的是,其中有意境,不错!”
王立池一番话说到初颉心坎儿上,她第一次喝到珍贵的冰岛茶,就是在池记茶庄,天价的茶,通常没人舍得给名不见经传的小客栈老板喝。
但是老王这人敞亮,只要对脾气,私下能心掏给你。当然,豁达的底气是人家真的不差钱。
“哟,这不池叔吗,好久不见啊。”
说来也巧,小马去年差点成了王立池的儿媳妇。他对小马有愧,从没想过临时逃婚的狗血事情会发生在自家儿子身上。
“别叫叔了,显得我太老啦,以后和小初他们一样叫大哥!”
“那我爸得打死我。
来客散落在院子各处,三三两两各聊各的,根本不用店主出面介绍,大家熟络得很。古城生意圈没有真正的“陌生人”可言,六度分隔理论放到采南,降低到二度都嫌多。
既定时间已至,受邀宾客基本到齐,烤全羊的焦香越散越开,相反,人群越聚越集中。云伏夜初的开业典礼,更像朋友们的小范围聚会。没有繁琐较真的程序,吃肉喝酒扯八卦,互相有生意往来,不被彼此捆绑。
叶一舟临场发挥一段小演说,随后开席。先分了烤全羊,它生前是一只本地黑山羊,每天在峭壁上跳跃吃草,死后被师傅料理得肉质紧实,腥膻尽散。餐桌上还有它的朋友们——藏香猪、土鸡、牦牛、小龙虾、小银鱼……看来它们走得不孤单。
初颉忙得脚打后脑勺,打一个人的身旁穿梭到另一个人的椅子后,重复举杯饮酒的动作,从头到尾的食物几乎都是钟云递过来的。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精神愉悦足以抵肉体承受的苦难。
酒过三巡,有人提前离场,剩下十来个平时相熟的朋友,搂在一起唱歌吹牛。钟云拿起麦克风“喂喂”两声后,大家才注意到他站在水池中心,下沉空间的ktv区,身边多了一束白玫瑰,不知何时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