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变化出一把长剑,反手一转,长剑对准自己。
没事,我不疼
就在即将刺中时,剑身停了下来,还有一缕鲜血顺着剑刃流下。
“你!”
任怀游看清了一只手握住剑刃,惊讶道,“快松手!”
“我们想别的办法。”
这话听着像是在问他,任怀游却觉得如果他不同意的话,这个人会一直握着剑不放。
“好。”
言终于松了手,任怀游快速收回佩剑,目光落在那只还不停流血的手上。
他的喉骨轻轻滚动,本应该被烈酒麻痹的嘴巴里发苦。
还不等他想好该说什么,就看见男人拿出了自己的剑,剑尖对准他自己。
竟然是和任怀游方才的动作一模一样。
“你干什么?!”任怀游的脑子发懵。
他们不应该商量一下该用什么办法蒙骗过那老东西吗?
言没有回答,剑身已经穿过了胸膛,他身后是一半沾了血的剑刃。
嘴角缓缓溢出血液,在他开口说话时血流得更多。
“魔主让我保护你,我受伤了才能证明此次任务出了意外,所以才会一无所获。”
他稳住身形,说出安慰任怀游的话,“没事,我不疼。”
自从被用作天罚的容器后,他的身体已经没有感觉了。
任怀游在看到男人布满猩红血迹的胸膛时,瞳孔瞬间放大,他想冲上去问他是不是疯了。
然后就听到了这句不疼,任怀游恨恨咬牙。
是不疼,是没有感觉,但是会死。
他不敢再面对言,刹那间消失在原处。
只有转身时眼眶里的一颗泪水落下来。
任怀游走了后,言拔出插在胸膛上的剑,他看着右手上长剑留下的的蜿蜒伤口。
他的身体经历过天罚后,再也无法自行愈合伤势。
从那以后每次受伤,都是任怀游,他的主人为他疗伤。
但是现实任怀游走了。
任怀游生气了,他不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他这个仆人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吗?
一阵山风吹过,言也消失不见了,只余地上一滩斑驳的血迹。
魔界深渊中,阴森黑气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这里到处都是黑暗,一切都是漆黑的颜色。
只有正前方,有一处亮光。
但是不论面向哪个方向,都只有正前方能看到亮光。
无知的迷途人会将它当成黑暗中仅存的一丝希望,走向它,靠近它。
直到堕入真正的深渊。
任怀游举着一盏魔灯,走向亮光处。
他一边走,一边听身后跟着他的脚步声。
不远不近地跟着他,步伐踏实有力,听上去不像是快要死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