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会有事吗?
凌之妍望着西跨院通向外面的侧门,前不久,江洄刚从那里离开。
……
太后直谏之事后的次日,傍晚时分。
谢臣安正与赵达等人商量着营中粮食的分配,外头忽然来报,说有谢氏的人来寻他。
谢臣安皱眉,他身处疫区,谁的胆子这么大,敢来这里找他?
见到来人时,他心神一紧。
来人是谢徎身边的掾属,与他一样出身谢氏庶支,同辈子弟中排行十七。
“二十五郎,为兄刚巧路过,便来看看。”对方道。
谢臣安飞快瞄了眼指挥使营帐的方向,有些不习惯对方的热络,拱手还礼道:“多谢十七兄惦念。”
他跟谢十七完全不熟,对方这时候跑来,究竟想做什么?
除夕前,江洄带人去田宅借粮,那些姓田的王八羔子整整灌了他两大坛烈酒,回来的时候江洄脸色苍白、步履虚浮,却还是坚持跟他对完了剿匪的战果与伤亡,才匆匆回到营帐。
艾夭夭稍后赶到。
医者暴怒的吼声几十步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谢臣安不自觉寒毛倒竖,江洄大概也被骂乖了,之后一直在帐中养病,所有想进去探视的人,全被艾夭夭指使着赵达赶跑了。
就比如现在。
“不许进去!”艾夭夭挡在营帐前道,“我不管你姓什么,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骚扰我的病患!”
语罢,她就指使赵达安排的侍卫们赶人。
“艾大夫。”谢十七寸步不让,“我谢某人也是有公职在身的,安是你们能随意驱赶的?我奉谢家少家主当朝大司徒之命,来给江洄送年礼,总要见到本人才好,还请艾大夫不要阻拦,否则休怪谢某无理。”
“我管你什么来头?”艾夭夭抱臂道,“我五毒谷行医向来如此,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你!”谢十七气得青筋暴突。
五毒谷的医术独步天下,他不愿得罪。
可是,离京前谢徎曾下死命令,要他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疫区,并亲眼见到江洄。
宣政殿前风向逆转,表面上看是太后所为,但太后没有理由这样帮凌之妍。谢徎猜测与江洄有关,只是他们没有在烨都发现江洄的踪迹,只能来此碰运气。
若江洄果然不在,便可立即上奏。
艾夭夭的态度太坚决了,谢十七疑心更起,抬手唤来身后的部曲:“今日,谢某人是必须要见到江洄的,如果艾大夫不让,谢某就只能请您让了。动手。”
“住手……咳咳……”
帐中,伸出一只苍白脆弱的手来,慢吞吞地掀开遮挡的门帘。
江洄一身宽松的素衣,迟缓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淡淡扫过那群粗壮的部曲,明明衣衫疏懒,脸色惨白,一副病弱公子的模样,却教那些部曲生生停住,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他,竟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