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本侯的侍女,大人一口一个处置,需不需要把本侯也处置了?本侯诚心来投,不想身边人还要被疑。”
他看着气愤难当,实则也是趁机表忠心,让自己摆脱嫌疑。
那鸿图掂了掂手里的人:“差不多行了。”
这架不知道怎么吵起来的,当事人不追究,旁观者却气愤难当,想着给人出头。
那鸿图掂人时直接收束其衣领,直把人勒得呼吸困难,御史还想再说什么却是不能了。
其他人见那鸿图出手了,也不敢再看。
“散了。”
一场硝烟正要落幕。
永隆帝来了。
他褪去明黄的朝服,穿着织金锦缎,胸前绣着一只惟妙惟肖的五爪金龙,带着妃嫔大步朝殿内走来,好不威风。
众人各归各位,三呼万岁。
永隆帝满意地坐上龙椅。
“咳咳……”
御史煞风景的咳嗽却响起,他刚才被勒得那么久,咳嗽很难压。
永隆帝视线在他涨红的脸和不断摸脖子的动作掠过:“这是怎么了?”
此时,御史脑子清醒了,闪过周诚马槐的下场,迟来地打了个寒颤,他终于想起来即使直面龙颜,武安君也敢胡作非为的性子。
他正要说没事,身旁的同仁突然一把扯开他拉高的衣领,露出勒痕。
他声泪俱下,替他控诉:“陛下明鉴!太平侯的侍女冲撞了林将军,金明想为林将军出头,一番好意却被辜负,反被收拾,金明真是好意啊。”
他们不敢提那鸿图,只重点突出冲撞两个字,作为当事人的金明要哭了。
刚刚怎么不跟他一起,现在不需要为他出头啊。
永隆帝:“怎么回事?”
他最在意这宫宴,万不能出现纰漏,要是有人给他添堵,永隆帝眼中闪过寒芒。
被叫做金明的御史欲哭无泪地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并表明自己真的是好意,全然不提原先想杀一杀林枭锐气的念头。
林枭不止是郢都新贵,还是那鸿图倚重的手下,他们这些当御史的干不过那鸿图,却能给这种天之骄子添堵,正好也给老御史报仇了。
不想,事与愿违,那侍女一声不吭,武安君也迅速做出反应,扼制事态发展。
他现在也想让这件事迅速过去。
听完,永隆帝看向跪在阴影里的林枭。
隐约记得这是一个少年英才,成日跟在那鸿图屁股后面,沉默寡言的不像能做出那种事。
对侍女动手动脚,可不就是酒后乱性的表现嘛,都是男人,他也懂。
原先被扰了宫宴的不快散去,永隆帝心忖原来那鸿图身边也不全然是同他一样无懈可击的人。
“咳,朕了解了,林爱卿,可是那侍女的错?”永隆帝还是打算给个梯子下,保下这能臣,只是姜纨的下场怕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