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闻行屿转身示意白苏跟上他去看监控时,白苏的耳朵仍然因为漫入的低沉沙哑声音感到麻麻的。
一墙之隔的室外。
钟离曜后背抵墙,古井无波的黑眸望着凌奈:“你今天是发什么疯。”
两人走出来后,凌奈突然问他“昨晚是什么意思”,他很困惑就问“什么昨晚”,然后就被一把按到了墙上。
肩膀上的伤口似乎又开裂了,一跳一跳地隐隐作痛。
凌奈揪着他衬衣的手明明非常用力,把他掼向墙壁的力道也很强劲。
可钟离曜视线里的凌奈却眼尾发红,眼中带着钟离曜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悲伤,似是暴怒。
“你昨天在诺嘉的生日宴会上喝了酒。”凌奈胸腔起伏着,情绪早已超出理智能够控制的范畴。
可仍旧一缕隐约的希冀,像微弱的火苗在黑暗里燃烧。
“嗯,然后我就去房间睡觉了。”钟离曜说。
钟离曜虽然无甚表情,但能看出他是有些迷茫的,至少凌奈认识他一年多,能看出来钟离曜没再撒谎。
这说明,钟离曜昨晚断片,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一时之间,委屈愤怒酸涩种种情绪纷纷涌上心间,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下,凉得凌奈手都在发抖。
他昨晚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算了。”凌奈松开手,“滚吧。”
钟离曜却并没有离开,只是上前一步看着他,黑眸在阳光下有如黑曜石般有光芒在其中闪烁:“你到底怎么了?”
“滚!”凌奈见他不走,自己快速掉头离开。
方才起身时他拉高了战斗服的领子,彻底遮住了脖子上红肿的地方,所以钟离曜望着他离去背影许久,也并未看出任何端倪。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
白苏看着监控屏幕里钟离曜孤独的身影,分析道:“昨晚钟离曜肯定对凌奈做了什么,只是他自己忘记了。”
监控屏幕并不大,闻行屿和白苏头挨着头靠在一起看屏幕看得津津有味:“差不多,凌奈今天下手也是因为这个。我教过他们两个学期,他平时不是这样对同学出手的人。”
白苏抬起头,满眼都是对八卦的渴望:“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好想知道啊。”
闻行屿挑眉,没想到方才还斯斯文文说自己心情不好的白苏在看见八卦后态度竟然能有如此大的反转:“之后我替你打听。”
闻行屿侧过头来说话时鼻尖堪堪擦过白苏的耳朵,皮肤相触的那一刻两人俱是一愣。
隔得太近了。
近得能够感受到对方滚烫的呼吸喷薄在皮肤上,能够察觉到彼此气息缠绕。
白苏仓惶向后仰了点距离,心道在这种bl世界和男人靠太近总归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