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点头:“好的。”心里忍不住叹气。
而李潇瞥向窗外,眼里神情阴郁冰冷。
明天是李潇母亲出院的日子。
秦姝最近精神不错,白天醒着的时长也多了,说话逻辑清晰,情绪也算稳定。
李潇父亲去世的消息传到她耳里,秦姝还哭了两场,最后又非拉着李潇问遗产继承的事情。
李潇将几张银行卡和房产证递给她的时候,两人都很冷漠。
一切都会是新的开始,李潇这么认为。
过往的闹剧,早该成为定局。
十二月对于陈蝉衣来说,并不好过。
何喻州离开后,两人虽保持联系,但是有时差在,加上他康复训练,陈蝉衣学业繁忙,能相处的时间微乎其微。
虽是如此,何喻州还会给她发很多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将好玩的好看的一股脑发过去,而训练的苦他只字不提。
陈蝉衣在创新班压力很大,她没办法感同身受,不见起色的成绩让她在尖子生里中下游,上次的进步没办法维持。
连她自己都要自暴自弃。
这个时候距离全省一模考试还有一个月。
柳语托赵韵女士收走了她的智能手机,她听别人家长说的,孩子要管,不管不行。
智能手机对于高三学生来说更是毒瘤。
陈蝉衣拿着她那老年破手机,短信里除了何喻州的问候,再无其他。
陈蝉衣月考数学考得有些差,名次退步。
距离一模考试还有二十天。
和李潇在班里的关系也若即若离,就算他不提起保持距离,陈蝉衣还是很少靠他很近。
他们心照不宣不再提这场意外。
陈蝉衣也将心里对他奇怪的渴望压抑了起来,在高三这样紧张的时候,和学习无关的任何想法都是罪恶的。
压抑着,对他的渴望便和她的压力一样越来越大。
十二月二十五号的凌晨两点,她绝望地坐在书桌前,翻着错题本越积越多的难题,有了想爆发的冲动。
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这时距离全省一模考试,还有不到十天。
香水瓶已经空了,连余香都不曾有了。
陈蝉衣拖着疲惫的身体靠在床边,她咬着手背,呜咽着问自己为什么写不出来题目。
她又失眠了,这样的状态她根本没信心一模能够考好。
但是人人都知道,一模成绩和高考有很大挂钩。
连老李头也说过从一模就能看到高考大致排名这种话。
陈蝉衣太想考到自己希望的名次了。
虽然相比之前,她已经进步了太多。
不够,一点也不够。
咬手背带给她的安慰远远不够。
黑夜里她喘着粗气,咬着枕头边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