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我正准备打开碘伏的手,眼里带着热切的光,等着我的回答。
我看着他的眼睛,抽回了手。
“因为你还没给我孩子的下落。”
下一秒,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脖子处那只大手的压力。
“滚出去。”
这一次,他并没有掐我太长的时间,而是又一次将我甩了出去。
脑袋磕在茶几的桌角上,我顿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有鲜血从我的额头流下来,直接遮住了我右眼的视线。
我艰难地扶着茶几站起来,冰冷的视线一直定格在我的身上。
“哎呀,这是怎么了?”
听见声音的李妈进来看,急切得走到我身边,扶住了我,“走,李妈给你去上药。”
看来,这样的事情,李妈也是习以为常了。
卧室里,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因为眼睛暂时看不见了,所以我只能用耳朵听。
我听见李妈拿来了医药箱,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打开了锁扣,从里面开始取纱布和药水。
“小姐,少爷的脾气就是这样,你既然要待在他身边,你就要小心些。”
“不是我要待在他身边的。”我心里有气,说话也冲了许多。
李妈替我的伤口消毒,碘伏碰到伤口,不知是因为药力,还是李妈手上的力气,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就是个疯子!他拿孩子威胁我!”
此时,我已经顾不得李妈是否能知道这个秘密,也顾不得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她会不会被封奕森灭口。
我,自顾不暇。
“小姐,李妈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劝你忍耐,可既然你已经来到了少爷身边,至少为了你自己的人身安全,别跟少爷怄气。”
她抬手,带着薄茧因而有些粗糙的指腹擦过我的眼角,替我拭去了那些泪水。
我没再说话。
跟封奕森怄气?
那也得有那个资本。
额头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划开了挺长的一条。
看着镜子里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的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几年黑暗的岁月,身上常年都带着伤,封奕森这个魔鬼,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只要稍有不顺他的意的地方,都会招致一顿教训。
但我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疤痕。
每次受伤,都会收到最好的祛疤的药。
如果药物没用,我就会被带去做手术。
这些年,我甚至都不知道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待了多少次。
放在外头的手里响起了铃声。
是当年设置给封康铭的特别来电提醒,我一直都不记得改过来。
我下意识得摁断了电话。
可五秒之后,铃声又锲而不舍得响了起来。
我接起电话,那头立即传来封康铭急切的声音,“婉婉,你为什么会在小叔的家里?是不是他威胁你?你现在出来,我就在小叔家附近的路口,我可以带你走。”
“发什么神经。”
我回了一句,挂了电话,然后按下了关机键。
“啪嗒——”一声,身后的门传来了被人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