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他冷冰冰的,小粟有些害怕,一开始还不敢说话。
后来小粟终于鼓起勇气叫他:“你为什么总戴口罩,都看不着你长什么样子。”
口罩医生转过来看他,说:“戴习惯了。”
“好吧。”孩子也不觉得这是个什么事,又问:“你认识林木哥哥吗?”
口罩医生点了头。
小粟悄悄压低声音。
“那你认识姓沈的坏蛋吗?”
口罩医生反应了一会,半晌点头。
“认识。”
“他是不是很坏?”小粟问。
“我听护士姐姐说他在和林木哥哥抢东西,什么,主任?”
口罩医生没有反驳。
“嗯,他很坏。”
“啊。”小粟担心起来。
“那林木哥哥被欺负怎么办?会有人保护他吗?”
口罩医生似是轻轻笑了声,对孩子弯了弯眼睛。
“我会保护他的。”
之后林木来查房,发现小粟床头病例多了一行字:建议隔日查脑ct——沈见微。
林木看看那行字,又看看小粟床头的草莓。
小粟说:“有个口罩医生答应帮你一起欺负沈坏蛋。”
林木听得好笑。
“什么啊,又是口罩医生又是坏蛋的,你成天到处听故事呢,小粟真厉害。”
小粟被夸得很开心,拉着林木哥哥分享口罩医生送来的草莓。
林山约定了每周俩孩子无论如何得回家吃一次饭。
夏里晚风带着槐花香气,院坝门口一路雪白碎花,融进无休无止的蝉鸣里。
饭桌上还那样,客客气气,饭后依旧是一前一后出门离开。
这次沈见微在院坝门口点了根烟,林木在后面停住脚步,没有越过去。
半天,他说:“学会抽烟啦。”
“嗯。”沈见微没回头。
林木看着他的背影。
“过得好吗?”
怎么会好。
这真是一句废话,话出口他就咬了自己舌头。
沈见微重重地呼出一口烟,问:“这对你重要吗?”
林木低下头狠狠地掐了手指头。
穷极一切,旧梦锁在心头,老槐未语,心头滚烫。
他说:“沈见微,你恨我吧,我太自私了,我从不考虑你的感受。”
沈见微转过头来,看着在米白花瓣中无声垂着脑袋的人。
林木心灵美好,本质是浪漫、温柔、善良。
这样的人,生来就该成为诗人、幻想家。
以及,被爱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