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陈京濂等不到人就会走。
可一连三天,每天晚上我都能在楼下看见他的车。
有时他会靠在车旁透气。
手里夹着一支烟,盯着黑漆漆的窗口,目光晦暗,我辨不清他的情绪,我只知道我的钱包瘪了。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喝西北风了,权衡再三,我开着小电驴停在他面前。
陈京濂看见我毫不意外,轻声道:
「不躲我了?」
这语气,莫名有些宠溺。
我旋即摇了摇头。
贺觉,你真是疯了。
陈京濂怎么可能宠你,之前那些自以为是的瞬间都忘记了。
我以前也觉得陈京濂或许有一两分的喜欢我,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他会在我和女同事聊天时,不悦地蹙起眉头。也会在我生病发烧时任由我缩在他的怀里,那时陈京濂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可这种温存的时刻太少,陈京濂多数时候对我是冷淡的,是不在意我的,不论我给他准备什么惊喜,他都表现的很淡漠。
喜欢这个词,和陈京濂不搭。
脸上突然覆上一只手。
陈京濂大手的温度烫红了我的耳朵,我听到他有些愠怒地责备:
「夜里温差大,怎么不多穿一件?」
说着,他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披在我身上,搂着呆愣的我往楼上走。
我吞了下口水。
心里隐隐有些发酸。
像是处在最接近幸福的时刻,心里却又明白一切都是假象的难言的酸楚。
陈京濂摸进我的口袋,准确无误地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他开了灯,四处打量,眉心蹙起,语气沉沉:「你以前就住这种房子?」
这种房子够好了。
我以前还住过猪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