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欢知道了什么?
她的心跳如擂鼓,几乎想喊出来“救命”“谁来”。田天,明哥,边伯贤,边伯贤也好——她的所有声音都被扼制在喉头。
月色和灯光辉映,女生额头新生的皮肤——也被称为疤痕,隐约泛着光,在这个普通的女生身上,那是唯一发光的东西。
就从那裂开了,就像是什么要破壳了、蜕皮了。
“礼服太沉了,”对视一眼就仿佛会被其中的漠然、平静石化,在灯光下穿着黄色短袖的不是个人,是蛇头女妖,嘶嘶地吐着信子,注视着晏惟,对晏惟微笑,“我实在不想穿成那样,应该没关系吧?边伯贤学长喜欢黄色,这件也是黄色呀。”
晏惟不知道自己脸色苍白,她试图张嘴说些什么掩饰,但巨大的恐慌感攫住了她。这个颜色,这个图案,分明应该是死去了的——
突然间,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晏惟你先进去吧。”她听到平静又淡漠的声音,打断了她与简欢的对视,她仓皇地抬眼,看到了一张平时很让人有距离感,此时却让人分外安心的冷漠的脸。
黎、桓。
石化的全身开始有所松动,四肢还麻木,所以她走也可能像是逃跑。晏惟胡乱点头,没再敢看简欢一眼,踉跄着大步走进了大门。
简欢脸上的微笑毫无破绽。
神态清冷的男人低头,与简欢对视。他的目光淡漠地掠过小鸡的图案,定格在简欢眉间的伤疤,最后,他的语气毫无变化:“晏惟比较笨,我接你进去。”
“当然好,黎桓学长。”
这样的搭档似乎是这个团体的最佳守卫方式。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行事暴烈的晏惟是最软弱的突破口,而行事温和的黎桓总在她被突破之前,用冷漠将她保护起来。
真好。简欢笑得越发真心实意。
如果黎桓学长没有不自觉地捏紧拇指和食指,或者无意识地看向她胸口的小鸡图案,这一切会被掩饰得更好。
她在黎桓背后,向站在那不知多久的金茗颔首。
学姐的脸色可真难看啊。
简欢漫无目的地想。好像在预料中,学姐的反应是最鲜明、贴切的,充斥着厌恶、愤怒,像是要杀了她和所有穿黄衣服的人一样。
那是无法控制、毫不掩饰、没有道理的恶意。
陈娇娇在等她
“欢欢。”
年轻男人站在所有来客的中央,越过层层向他致敬的酒杯,高高地向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托起酒杯。
简欢礼貌地鞠躬回礼。
他挑起眉,哑然失笑,遥远而肆意地注视她,全都在简欢的预料之外。
即使是黄色的小鸡图案。简欢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原来也无法引起他的波澜吗?
她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