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懵了两秒才回魂,连忙问:“伤口发炎了?他洗澡了?”
迟阙不应该这么作死啊。
“不知道啊。”迟熠急得团团转,但声音却压的很低,“今天早上他起来做早饭差点晕倒,我才发现。”
他说着竟然还有几分委屈:“我哥还不允许我给你打电话……”
云绥:“……”
这么要脸,那看来烧的不重。
他扫了一眼时间。
现在刚刚七点二十,俩兄弟的作息还挺健康。
“等着。”云绥打了个哈欠从上铺翻下来,“我现在过去看看。”
整个迟家偌大的房子只有两个人,迟熠把云绥拉进来,小心翼翼地合上门,轻手轻脚地拉着他往迟阙房间走。
“小熠,我们大可不必这么鬼鬼祟祟。”云绥无奈地甩开小孩的手,“你家房子的隔音效果多好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迟熠尴尬地僵了片刻,一溜烟跑去茶几把医药箱上供给他。
云绥哑然,接过箱子失笑道:“你去倒杯水,我上去看看你哥还活不活着。”
严格来说,这还是云绥第一次进迟阙的房间。
整个房间十分宽敞,色调以白和灰为主,是典型的极简风格。宽大的落地窗被浅灰的窗帘遮挡了一半导致屋里光线不足,但不难看出采光和格局都是极好的。
“迟熠,你给他打的电话?”一道有略微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迟阙半倚着靠枕,撩起眼皮恹恹地打量着他们。
迟熠端着水杯在原地僵了片刻,低低“嗯”了一声。
迟阙叹了口气:“我告诉过你不用麻烦其他人。”
迟熠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张嘴正要说话,一只手把他往后推了推。
云绥缓步插到两人中间,示意迟熠后推,不远不近地站在他床边笑笑:“是我有些好奇。”
迟阙微微眯眸,沙哑的嗓音里透着点冷意:“好奇什么?”
“唔……”云绥缓慢地点了点头,靠近床畔微微俯身,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他的额头:“来看看你究竟用什么方式才让自己迅速发烧,借此躲避今天中午的饭局。”
迟阙的眸子骤然一缩。
真发烧了?
云绥觉得,他们可能真的是天生的冤家。
迟阙处心积虑造的局,他一点不给面子地掀了个彻底。
而且不仅掀桌子,还要扒皮。
云绥把迟熠打发出门,靠在房间门上远远地审视着他:“你还挺有魄力,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躺在床上的人把被子往高拉了拉,没说话。
两人虽然不对付,但还没到要趁人病下黑手的地步,云绥挤兑了一句便收了手。
“还能起来吗?”云绥直起身走过来,在距离迟阙最远的床尾坐下。
床头靠着的人缓缓闭上眼睛,哑着嗓子低低道:“你回去吧,我头疼,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