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埃里克,她就?觉得自己?忙得要命,孤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那之?前为什么?会感到孤独呢?真是奇了怪了。
怪不得之?前,她总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古怪的安全感。
原因居然?在此。
薄莉登上马车,坐在埃里克的身边,迟疑一下,撑在驾驶座上,侧身亲了一下他的白色面?具:“谢谢你。”
既有讨好,也?有感激。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改变。
她仍然?是猎物,而他是狩猎的那一方——跟踪,追逐,逼近,轻而易举地掌控她的咽喉。
但她对他的感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显然?是错误的,不恰当的,不健康的。
但她需要这种?错误的变化,活下去。
薄莉抱着他的手臂,闭上眼睛。
埃里克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从下颚到手臂都已变得异常紧绷。
匕首就?在他的靴子里。
绳索在他的皮带上。
伸手就?能掐死她。
甚至不需要这些?,只需要一甩手,她就?会摔下去当场断气。
他有无?数种?办法缓解她靠近的不适。
然?而最终,他还?是没有动手,任由她贴在自己?的手臂上,感到她身上的热气无?孔不入地渗透过来。
像针,像棘刺,让他动弹不得。
薄莉买了一些小?苏打,倒进水桶里,然?后搅拌成浆,让人涂在马车沾血的地方。
事实证明,多看美剧就是有好处。
一夜过去,血迹十分轻松地被洗掉了。
薄莉原以为,埃里克对这种小事不感兴趣,谁知整个过程,他都站在旁边,看着她搅拌小?苏打,在马车上洒白醋,让清洁工擦洗干净。
清洁工被他盯得汗出如浆,大气都不敢出。
薄莉也有些纳闷。
他最近为什么对她的一举一动那么感兴趣?
她还?是更?喜欢他对她漠不关心的样子。
毕竟,他要是心血来?潮审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些,来?自什么地方,她根本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