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当真是有些架不住,偏头掩不住的嫌弃剜了他一眼。
萧渊摸了摸鼻子,开始反思自已说的方式是不是不对?
“李怀言教我的,他对每一个姑娘都说她是独一无二,最让他心动的那个,还说……”
“说什么……”沈安安眼皮子跳了跳,想知晓李怀言还教了萧渊什么。
“说好女怕缠郎。”
李怀言教的当然不止这些,不过萧渊没说,若是把底牌都扔了出去,以后她有了应对之策,他还怎么实施。
“……”沈安安心想,她是不是该怪上一世的李怀言死的太早????
沈安安也不知二人又都说了什么,等反应过来时天竟然都黑了,她第一次觉得,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她今日除了进宫请个安,什么事儿都没干呢。
二人贴合着的身影被檐下的琉璃灯一照,就映在窗棂的薄纸上,剪影随风浮动,让人浮想联翩。
身上黏的厉害,沈安安吩咐墨香备水沐浴,等更衣出来的时候,萧渊也已经洗漱一洗,坐在屋中等着了。
桌案上摆了一桌子的菜肴,都是沈安安之前在他府上吃过的江南菜。
只是她记得萧渊并不喜欢,所以当时对他府中有江南厨子一事她还有些震惊。
“你腿怎么了?”萧渊蹙眉看着她吃力的迈过门槛,奇怪的走路姿势。
沈安安面皮颤了一下,旋即面无表情的坐下,说了句,“磕浴桶上了。”
“晚上我给你涂药。”也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说的煞有介事。
沈安安不想理会他,拿起筷子安静的吃饭,早膳等着进宫只匆忙的吃了几口,午膳连吃都没吃,她这会儿是真的饿了,
连一个眼神都懒怠给某人。
“你若是不喜欢,明日就让厨房做别的菜色。”沈安安看了眼他没怎么动的筷子说道。
她吃惯了江南菜,尤其上一世时,只是他不喜欢,为了留他一起吃饭,她慢慢学着喜欢他所喜欢的,虽然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共同吃一次饭。
过往的记忆总是能在人猝不及防时攻击你的心房,连带碗中的菜都没了胃口。
她很清楚,这怪不得萧渊,都是她自已的问题,可心里总是控制不住的压抑。
“怎么了?”萧渊见她放下筷子,蹙了蹙眉,“不喜欢?”
沈安安抬头看着他,仿佛间好像看见了上一世小心翼翼的自已。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不必迁就我的喜好,我哪里的菜色都吃得。”
那么多年,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萧渊微垂下眸子,没有说话,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了一片暗影。
沈安安突然生出一份愧疚,她再清楚不过一腔情意被不冷不热的对待时,有多么伤人。
就像是一把软刀子,往你血淋淋的心口上不停的划,不会让你一击毙命,但会折腾的你生不如死。
“好,那往后就让厨房多做些菜色,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还是萧渊先打破了沉闷。
“过几日小年,会有人在河上放花灯,我定了船,届时带你去赏景。”
听了这话,沈安安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只有一直温热的手覆上她的,才堪堪回神,说了句“好。”
烛火把萧渊侧脸照的分外冷锐,又或许他本就是如此,可这一刻,沈安安竟是有些茫然。
“我们大婚,长公主不少出力,明日我想去永宁侯府一趟,给长公主请个安。”
萧渊没有母妃,大婚基本都是长公主操持,去给长辈问个好是应该的。
“好,我陪你一起。”
墨香,墨染早就把床榻收拾干净,重新换了枕头被褥。
沈安安这才知晓,萧渊哪是不清楚,分明就是装的。
“你哪来的药膏?”她看他用指腹打了个圈,便摁住她腿要给她涂药,忙推开他问道。
可萧渊的力气哪是她能推动,他脸似乎红了一下,“李怀言给我的,说是很好用。”
李怀言给的能是什么东西,一想就知,不止沈安安,萧渊也是红了一张脸。
李怀言向来没个正形,那日突然神秘兮兮掏出这东西勾着他说时,还被他狠狠踹了一脚。
……
沈安安脸从红变的酱紫,可一片清冷如玉的男人却像被鬼上身了一样,拦不住,也推不开。
她把头埋在软枕中,暖炉的温度都比不上她身上烫,红唇紧紧咬着,才忍住一脚给他踹地上的冲动。
但好在,他今夜倒是老实安稳。
沈安安气着气着就自已睡着了。
萧渊将她身子扳过来,突然扫见了她头上的玉簪,眸光滞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