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朗宜听到这称呼就难受。
清庆也难受,怕自己这唯一的道袍有什么万一:
“施主,你先放开我”
正说着,那袍子刺啦一声,裂了。
眼见着,小孩看了看夏净云,又看了看自己道袍上的口子,眼里的光没了,木然地张了张嘴,唇哆嗦了两下,“我”
晋明琢在角落里跟裴朗宜看似眉来眼去,实则互相威胁。
她回来之前刚被这人凶了,这会儿还委屈着,看他横竖不顺眼。
裴小王爷却一向以此为乐,见她表情生动,觉得很是可爱,故意逗她,对她使的眼色装看不懂。
结果被狠狠瞪了一眼。
裴朗宜没收到什么好脸色,怏怏地转头,对着清庆没什么好语气:“赶紧说,回头我赔你一身衣裳,不说把你丢井里。”
就知道他是装看不懂。
晋明琢忿忿地想。
清庆毕竟是个孩子,闻声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看向夏父。
“小王爷你”
夏父梗了一下,见裴朗宜没有商量的余地,沉默了良久,叹了一口气,妥协道:“你说吧。”
清庆点点头,开口道:“夏大人是常闻师傅的客人,求的是治疗女儿先天不足的药。”
夏净云抬眼,突然想起,小时候来过这里的事。
“常闻师傅?”晋明琢听一旁的父亲开口问。
“常闻是这里的那个和尚,他的师傅才是当日名噪一时的那位,早在十年前就驾鹤西去了。”
夏父低声开口,解释道:“他天资平平,却一心向佛,师傅走前不放心,留下些方子书本,却不想被一场大火几乎烧了个干净,只好借师傅的名声勉强度日,直至今日。”
“这也就是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和尚像换了个人似的,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众人闻声,都觉得惊讶。
“至于清庆,是他捡来的孩子,他窥得这孩子慧根不在佛家在道家,于是嘱咐常闻不叫他拜师,好好养着,叫他寻他的师傅去。”
清庆闻声,低头看自己的鞋面。
“就算如此,可这同夏大人的死不开口又有何关系?”
齐东来锐利地直指重点。
“那药那方子,你们看了就知道了。”夏父艰难地说道。
清庆拿出方子,环顾一圈,递给了裴朗宜。
“你倒会看眼色。”
裴朗宜冷哼一声,看起了那方子。
别的他看不懂,这药引子用的观音土,正是在这禅院里,也怪不得他们不挪地方。
“夏大人每月一次来这儿,就是因为这药,只有我跟常闻能做。”清庆开口。
裴朗宜把方子给了晋父,晋明琢好奇地凑上去,也看不懂,最后穿到多少识点医理的人手中。
那人皱着眉头,迟疑地看了一眼夏父:“这,这似乎同治疗女子内症的药方有六七分相似。”
是先天不孕不育,以及由此产生的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