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昌龄靠在栏杆上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这小娃娃还怪有意思的。留下这么个传说,不用想今晚知州大人便能主动见你了。”
锦佑连忙摆手:“不是我,是我兄长。”
游昌龄了然,也不再纠结,只道:“走吧,既然上来了,就带你看看四楼,风月居。”
风月风月,自是美人歌舞。
丝竹管弦之乐,声声入耳,如临仙境。
只闻丝竹不见歌舞,锦佑不禁好奇。
游昌龄解释道:“歌舞难求。”说着指了指一层大厅的高台:“瞧见那台子没有,亥时一过你就能看到何为一掷千金为红颜,只为一曲一舞。更有甚至,当晚的花魁会拍卖,卖的可是”
游昌龄突然收声,自觉失言。
他在自己嘴巴上啪啪打了两下,笑道:“瞧我这张嘴,竟是什么都说。”
锦佑一笑而过,只是眸子黯淡。
起初他当真以为食客来只是酒楼。
但见识了三层四层,锦佑便明白了,何为食客。
客还是客,而食非食,食也色也
怪不得一个食客来而已,竟拉走了广陵大半生意,不得不说经营者心思歹毒,但却一本万利,赢得盆满钵满。
“好了,四层没什么意思,我年岁大了不喜这些。你还小,定要安分守己勿要沉溺声色。”
游昌龄说得真切,锦佑乖巧点头:“晚辈记得了。”
“嗯,是个乖巧孩子,自打见你第一眼便心生欢喜。”游昌龄说:“去五楼吧,五楼只招待权贵,每个有地位的家族以姓命名,在五楼留下属于自己的包厢,我也有一个在上面。”
说罢,游昌龄在先锦佑跟在其身后。
五楼并没有太多新奇之处,但入眼所见一切无一不是雕梁画栋精致至极。
就连柱子上雕刻的蛇形兽,身上鳞片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蛇上微微鼓起的两个未长成的角。
更别提仙鹤展翅,羽毛分明,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乘风远去。
虽说锦佑在京中并不经常出王府,但他能确定京中的酒楼绝无一个像食客来这般如此精雕细琢,细致入微。
游昌龄见锦佑看那蛇纹柱子出神,便笑着打趣道:“一根柱子无甚稀奇,若小友喜欢,待回府后我送小友一个小的。”
锦佑回神,道了声谢:“只是从未见过盘蛇柱。”
皇宫金銮殿上有四根盘龙柱,他未上过朝也不曾见过。但在古书上曾见前前朝的盘龙柱,做工还不如这根盘蛇柱。
而且蛇是小龙,做蛇纹,还是即将化蛟的蛇,是犯了大忌讳。
别说锦佑没见过,便是全天下只怕有且仅有食客来这几根盘蛇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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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昌龄拉着锦佑到他的房间去,关上门才给他解释道:“食客来这个产业背靠知州和知府。知州大人来头不小,只要不是上头来人,他在此地想做什么都可以。坐吧。”
萧云臻嘤咛了一声,锦佑拍了拍他让他睡得更熟。
而后他将萧云臻放在小榻上,自己则坐在旁边和游昌龄说着话。
“小子初到此地,还有许多不懂之处,还希望游家主解惑。”
游昌龄摆手:“小友这番话倒是生疏了。老朽也只是想交小友这个朋友而已,并无其他想法。广陵府曾经并非如此。”
锦佑来了精神:“愿洗耳恭听。”
游昌龄勾了下嘴角,双眼放空似在忆往昔。
他说:“广陵的变化大抵是在一年前,那时候前知州大人还在任上,彼时孙成商也仅仅是个开酒楼的商人。”
一年前孙成商行商到此大肆收购店铺,引起许多商铺老板不满,将其告到知州谢寅那里。
谢寅开堂问审,明令禁止不得强买强卖,不得扰乱集市秩序。
孙成商听了,但不出半月酒楼周遭铺子还是被收购了。
手段格外恶劣,但却无人敢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