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也别说了,走,女婿,我们回家!”
说完,就神采奕奕的往病房外走。
朝颜和陆屿川跟在他后面,朝颜用手肘轻轻撞了撞陆屿川的手臂,低声道,
“我说真的,我家很小很破,我怕你去了不自在,你不想去的话千万别勉强。”
陆屿川面容古井无波,低声反问,“你让我拒绝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朝颜一噎。
“还是你不想和我同处一室?”
又一噎。
最后认命的低头,“由你吧,半夜被老鼠咬了耳朵可不要怪我。”
朝家坐落在城南的一处老居民楼。
上楼开门,陆屿川才发现朝颜说的老鼠咬耳朵之类的话只是吓唬他的。
朝颜儿时的家虽然的确不大,装潢也没有陆家大气华丽。
但米色的墙纸,白色的沙发还有一众原木色的家具,都有一种协调而温暖的感觉。
即便六年没住人,这里依然整洁干净,应该是朝颜有叫人定期打扫,连阳台上的几株绿植,都透出水灵灵的鲜亮来,
“这里还是老样子。”朝息风进门,站在门口感叹了一句。
目光一点一点在家里的每个角落反复打量,像是在看一件珍惜无比的宝物。
很快,他的眼眶湿润了。
朝颜站在他的身后,能看到他的肩膀正在微微的颤抖。
一时有些沉默。
家虽然还是还是那个家,却也不是那个家了。
三人进门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朝息风在朝颜的坚持下,还是去了主卧。
而朝颜则带着陆屿川去次卧收拾床铺。
在她寻找四件套的时候,陆屿川抬眼,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
房间是也是淡米色的,床品是软嫩的鹅黄,甚至连被角都绣着毛茸茸的小鹅,枕头边还摆着两个毛茸茸的小熊。
床边不止有衣柜,还有朝颜念书时的书桌,陆屿川随便翻了翻,却看到一摞朝颜的试卷。
随便捡起一张,都是九十八分以上的好成绩,还有好几张满分的试卷。
朝颜整理着床铺,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但也一时没有说话。
她也很感慨。
这个房间,是奶奶由着她的喜好布置的,小时候,奶奶常常讲着故事哄她入睡。
但现在,每一样东西都像是浸在悲伤的空气里。
似乎看一眼,都要激的人红了眼眶。
或许,爸爸回房间收拾时,也是这样的感觉。
想到这里,朝颜趁着陆屿川在看书架,低头一滴眼泪从鼻尖落了下来。
但就是这么不凑巧,陆屿川恰好转身,看到了这一幕。
她站在床边,本就娇小的个子显得更加伶仃可怜。
她抿着唇,眼泪无声的落着,像是难过,都不敢惊动他人。
心脏某处揪着疼了疼。
或许在这里,他才能看到她孩子气的脆弱面。
他走上前,拇指轻轻勾去她眼底泪水。
“没事,会好起来。”
“嗯。”
朝颜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
晚饭时间,陆屿川提出要请朝息风出去吃。
但朝息风强烈要求要给他露一手。
于是独自去周边超市买了一大包蔬菜调料之类。
但在上楼的时候,朝息风不慎闪了老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