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息本来以为他至少会问问呢,谁知道他只是好好收起来,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虽然听话,但似乎有点沉闷。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写了什么呢?不问也就算了,你都不打开看看吗?”最后还是她主动问了句。
纪和致愣了下,似乎没料到她会在意自己问与不问,浅红的薄唇挽起一抹淡笑:“某会好好珍惜的。”?
不问好的坏的就敢珍惜吗?
沈盈息一声不吭了,她觉着纪和致这人有点……愚笨。
当然不是指他脑子笨,而是说,在情感上太迟钝。
不过或许是麻木也说不准,系统说他的凄惨生活多半是来源他那副过分出色的皮囊。
这么多年挨过来,应是见证了不少肮脏扭曲,迟钝的话,他会感到好受点。
不过以前是以前,这以后可不能这样啊。
这样不健康吧。
沈盈息抿起红润的唇瓣,清润的眼神把纪和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沈老板?”少女的眼神太过直白,纪和致忍着想要后退的不适,手指蜷缩地收在袖中,低头问道。
“纪老板……”她语气不明,视线停在他隐忍的眉眼,亲眼看见他纤长的眼睫颤了又颤。
不过除了眼睫透露了点情绪外,纪和致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平静温和的,就跟平常一样。
啊,忍得很无奈,很辛苦罢。
沈盈息眼角冒出星点的笑,她忽而欺近强作镇静的青年,双手握住对方的双臂,用力地晃了晃,“纪和致!”
青年明显被她的动作惊住了,他抬起眼,惊愕地望着少女靠得过近的眼睛,薄唇微启:“怎、怎么?”
沈盈息晃着他,不住地晃着,一壁晃着一壁笑道:“纪和致啊纪和致,你你……”
纪和致始终等不到少女那个你你后面的内容,双臂又被她抓着,避无可避,高大的身体僵硬得简直可怜。
见状,沈盈息大声笑起来,而后玩够了似的,一把把青年右手举起来,然后迅雷不及地从他袖口抽出了纸块。
她捏着纸块朝他眼前晃,嗓音犹自含笑:“喂,纪老板,我告诉你,这个是召阴符,勾引邪祟用的,这是害人用的,这东西你可不能好好珍惜啊。”
纪和致愣了一愣,看向少女白玉般长指中夹着的纸块,接着将视线移回她面上。
他的目光顿在她的笑上,默了默,他便跟着她一同勾起唇。
沈盈息笑着转身,扬起拿召阴符的手在半空中摆动,“其实呢,我知道纪老板你很聪明,你对我有求必应是因为我带你出了永安药铺,你想报恩……”
她掉过身,笑盈盈问道:“是也不是?”
纪和致指节曲动,他纳下想伸手去抚胸前玉簪的动作,对着沈盈息颔首:“是,沈老板待纪某有大恩,某毕生不忘。”
“报恩是报恩,”沈盈息忽地敛笑,颇有些严肃地望着他,清润的嗓音跟着沉了几分,“不过我希望纪老板不要时时刻刻将我当做恩人看待,太生硬了,我不喜欢。”
话音停顿,少女沉吟了会儿,方重新扬起笑脸,踱步走到纪和致身前,“你呢,将我看做一寻常友人就行了,纪老板,你有过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