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稍微稳定后,直接被军机接去外院治疗了。”
这话瞬间引爆了靳向南的怒火,他额上青筋暴起,冲着医生咆哮:“没有我的允许,怎么能随便让她出院?你们怎么做事的!”
医生也被激得来了脾气:“我还想问你呢,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江阮阮的爱人!”
主治医生讽刺地笑了笑,指着靳向南的鼻子数落起来。
“你是她的爱人还让她受那么多伤?”
“治疗的时候你也不在,反而是一位姓顾的男同志一直守在病人身边。”
“现在人病情稳住转院了,你冒出来耍威风了,早干嘛去了?”
靳向南身形晃了晃,后靠到墙上才勉强支撑住。
阮阮因为他吃了那么多苦,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替她挡去所有伤痛。
“你算哪门子的爱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话,就干脆放过她!”
医生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可靳向南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放过阮阮。。。。。。他真的做不到。。。。。。
一想到从此跟她陌路,他就觉得世界昏暗无光。
整个人像丢了魂一般跌跌撞撞离开医院。
痛到麻木也想找回江阮阮。
他要跪在她面前,求她哪怕施舍一丝原谅。
靳向南全然没了团长的气势,面对江阮阮的室友们,嘴唇嗫嚅了几番,才艰难地挤出一丝近乎哀求的声音。
“你们知道阮阮去哪里了吗?”
室友们相互交换了个眼神,齐刷刷地撇过头,对靳向南的询问全然不理会
靳向南喉结滚动,吞咽下满心的苦涩与难堪,往前又凑近了些,再次低声下气地开了口。
“那你们知道阮阮和我交往期间,身边还有一个姓顾的男人吗?”
这话一落,像是捅了马蜂窝。
室友们瞬间转过头来,目光里满是怒火与不屑。
其中一个性子最直爽的,直接上前一步瞪着靳向南大声斥道:“靳团长,阮阮满心满眼都是你,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践踏她的真心。”
“为了你的好妹妹方晴,不知道让阮阮夜里偷偷抹了多少眼泪。”
“你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该再来招惹她!”
另一个室友也跟着附和:“你要是不稀罕阮阮,就麻溜地放手,阮阮这么好的姑娘,值得真正懂她疼她的人去爱。”
“大把人把阮阮捧在手心里当宝,靳团长就别再去妨碍她的幸福,人家可比你强千百倍!”
第一次被自己的下属这样责骂,靳向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无力地辩驳:我不信,我不信江阮阮会不要我了……”
江阮阮的室友们看着靳向南这副人走了他又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不减反增,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靳向南的厌恶。
“靳大团长,您就别在这儿自欺欺人了。”
“阮阮已经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了。”
“现在她身边有知冷知热的人,喜帖估计都快发遍了,你呀,早就出局了!”
“砰”的一声巨响,靳向南飞起一脚踹向旁边的桌子,桌上的物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就如同他听到江阮阮要嫁给别人时支离破碎的心。
“我才是阮阮爱的人!她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结婚?”
“我还是她的团长,在这文工团里,她要结婚的事能绕过我?”
“没有我的允许,她怎么敢和别的男人结婚?”
靳向南喘着粗气,气得在原地踱步。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所在,脚步猛地顿住。
结婚申请流程他再清楚不过,除了他签字,政委也有这个权限。
政委一定知道些什么!想到这儿,他拔腿就往政委办公室冲去,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江阮阮成为别人的新娘。
政委正在开会,门“哐当”一声被大力撞开,靳向南带着一身戾气闯入。
通信员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向政委解释:“政委,我……我没拦住靳团长。。。。。。”
政委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抬手冲通信员摆了摆手,而后转向靳向南,依旧维持着客气的语调:“靳团长,我这边正在开会,要不你先在外面稍等片刻。”
靳向南丝毫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反而上前几步逼近会议桌。
“我也有急事跟你说,一刻都等不了!麻烦其他同志们先出去回避一下吧。”
这几天文工团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
此刻见靳向南这副不管不顾的模样,纷纷摇着头起身,离开前还不忘带上办公室的门。
待众人都离开,政委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