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那伙子好小子要是听见会不会哭。”
“这世道,要是等会跑出来一只吃人的怪兽,我那些兵能不能应付过来。”
“陈沉你小子,人呢,不说话是不是。”
陈沉将陈曜推出来晒太阳,自己不知道去哪里偷懒了。
沈知歌只是路过,在他身后听了几句他的自言自语,下意识回道:“我不是陈沉。”
他声音偏向少年音,和陈曜老大粗这种人肯定不一样,要是放外面,陈曜遇见这种人还要微声微语的叮咛早点回家,不然就被吃了。
陈曜总算是遇见个不像那些不解风情的人:“你不是陈沉,我不知道啊,你站我前面让我看看。”
此话包含着狎弄的意思,哪有人如此命令他人做事,这种展现姿态,分明就是红绿灯下作的人该有的行为。
陈曜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乱说什么呢:“对不”
“我,不是陈沉,我叫沈知歌,止戈知歌,寓意和平的。”沈知歌听话站在他面前,看着男人愣头青的脸,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般轻浮的人,算是赏了一张好脸。
梨花树被风吹的浮动,几朵梨花轻飘飘飞在沈知歌脸上。
沈知歌身体自小就弱,吃着中药吊着命,保不齐那天就无力乏天。
他咳嗽了两声,唇边的血色褪了半分。
陈曜觉得自己心跟着揪起来了,恨不得时光倒流到前几秒,他定然不会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
“来,知歌,你做轮椅,我心脏有些不舒服,我想坐地上。”才不是,陈曜只是觉得自己一看见沈知歌就砰砰乱跳,要疯了一样,坐地上凉快。
大老粗惯了,陈曜借助着另一条完好无损的腿这么一蹦:“坐!”
沈知歌就没见过这种人,自作主张叫他到眼前,又一意孤行喊他做轮椅。
沈知歌不解,做到梨花树下的木椅:“你还是,坐到轮椅上吧。”
靠,陈曜是真没看见那个木椅,不然他也不会犯病一样,坐地上啊。
轮椅与他距离,下来容易上去难,没有搀扶的工具,他站起来还真容易崩开伤口。
陈曜傻傻道:“不用,我喜欢做地上。”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开场白下,两个人的交集也在相互纠缠。
湛云音脱戏后,才发现司逸对于演戏有多磨擅长,原先他还紧张该如何将角色演到大家满意,可身边是司逸在,就算名字不一样,对方说什么,什么表现,都如教科书一样完美,就算是零基础的新人,由影帝带动着演戏,也能从中体会到,该如何演绎的奥妙。
下一场戏,沈知歌轻笑离场,只余陈曜傻呵呵在地上坐着,也不叫人扶着他,就等着陈沉回来。
演陈沉的演员一入镜头。
陈曜道:“咱们监狱怎么还有仙子啊,漂亮,结婚没,有对象没”
陈沉哪见过他这种架势:“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个医务室打杂的小兵,你别乱想啊,监狱里乱着呢,别招惹你不该招惹的人啊。”
见陈沉没有共同话题,陈曜道了句可惜:“地上真好。”
和沈知歌遇见,真好。
梨花树下的初遇算是过去了。
这几日都是陈曜前期嚣张青年,泛混账的日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还总是操心监狱外面,那些小兵能不能应付每日都会进化的异兽。
宿子明疲惫了几天,第一次感到副导表面笑嘻嘻,背后能训的他们一句话都不敢说,安然无恙过了几天,忍不住跑到隔壁剧组找湛云音缓和一下心情。
“听说刘导脾气比张导还要差,怎么样,你没有被凶吧”
刘鸿看见湛云音这个摇钱树笑都来不及,只要他能出错,误工了其他人,司逸那出钱的速度不得再将投资加上几百万,刘鸿他就偷着乐吧。
宿子明问完,才想起人家夫夫天天待在一起,刘导对于人才都是极为和谐,连带着家属也会和颜悦色:“你还有司影帝,就让我一个人受苦吧!”
湛云音将果盘推给他:“来,吃水果。”
“演戏嘛,多多学习就好了,不过你那里是一个人啊”他没忘记,那天醉酒后,宿子明脱口而出的名字:“你不是还有队友刘枭嘛。”
“他啊。”宿子明愁眉苦脸:“别提了,说退队后就一起进军娱乐圈,自己跑回去,说是他母亲一直叫他回家,没办法,催的紧,正好跳舞赚的钱,回家开了一个蛋糕店,有着舞团的名声,那家店生意也算不错。”
宿子明讲起这个,就有种被好友背叛的感觉,就像是明明说好一起努力,结果转头自己已经想好了下路,决定安安稳稳过日子,给他驾到空中。
湛云音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你现在也挺好啊,出道就是刘导的大戏,还是个有台词的正派演员,下一部定然只高不差。”
“你说得对。”宿子明一口干了茶水:“未来干杯!”
“干杯!”
台上的司逸刚演了一场浑身滚满污泥的戏,换衣服神速,特意用汗巾将膝盖跪地而磕出的淤青露出来。
“云音,给我涂一下药。”
那药是喷雾剂,随意喷两下就能应付,以往司逸磕青了,完全不会提出来,哪有可能像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还让人给他涂药的傻话。
介入陈曜的情绪后,司逸就有了任性的意思,尤其是剧中的占有欲发作,在每个战友面前都恨不得喊句沈老婆我的。
宿子明坐在一边有点想哭。
他只是来蹭一杯茶,和好友聊聊天,他什么也没有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