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进了路然的书房之后,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
——他累了。
可一想到达伦还在楼下努力地替他拖住路然,这位雌虫估计费了不少的口舌在和路然周旋,路然那只虫那么能说,达伦一定受了很多苦。
回去以后他可以帮达伦洗澡,好好犒劳犒劳这只雌虫。他好像听说“盲虫帮洗”还挺火的。
温特重新振作起来,艰难地继续往前摸索,找到了路然的书桌。精神力聚集在眼睛处,暂时压制住毒性,使他恢复了视力。
他没费多大劲就在路然的抽屉里找到很多关于他的资料,但无一例外,全是他的病情报告。依照日期,详细陈列了温特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近,温特的情况在慢慢恶化。
温特又在抽屉里面翻到了另一些病例,这些虫要么和他中的毒一样,要么症状与他的相似,温特随意翻了一下,发现他们都死了。
温特:“……”
他现在颇有一种癌症晚期患者在翻阅自己的死亡判决书的感觉。
温特没在抽屉里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正准备赶往下一个地点,抬眸时却注意到了一些别的——路然的书桌上放着一本,被翻得很旧的书。
温特看了一眼那封面就收回了精神力,他重新变回一只盲虫,摸索着赶往下一个地点——路然的房间。
三个小时之后——
被刀架了三个小时的路然终于忍不住说道:“上楼看看吧,在这干站着有什么用?你们不如直接给我严刑逼供来得快。”
达伦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而且温特消失得太久了,他担心对方出了什么事。
他改而用刀尖抵着路然的后腰,沉声示意对方带路,“去找温特。”
两虫离开厨房,上了二楼。他们在路然的房间里感觉到了雄虫的气息,在推开房门之前,达伦试探性地问了一声“温特?”,但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路然抬手轻轻将门推开。
在门彻底敞开的那一瞬,他们一眼就瞧见了温特。
后者绻缩着身子,躺在路然房间的飘窗上睡得正香甜,他甚至还把路然房间里的窗帘给拽了下来,并团成一团抱在自己的怀里。
像是做了什么美梦,小雄虫开心地嘟囔了一声,“冰淇淋~”
路然:“……”
温特抱紧窗帘,继而拒绝道:“不要巧克力的~”
达伦:“……”
路然看了看飘窗上睡得正香的温特,又回头看了看沉默的达伦,辣评道:“如果你们来我家只是为了抢我那个二十星币一米的窗帘,其实不用费那么大的劲。我甚至可以用一百星币的礼品盒打包好,并亲自送到你们萨尔维厄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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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伦面无表情地将路然赶下了楼,一个通讯结束之后,路家再次被多位全副武装的陌生雌虫占领,其中两位持枪更是守在他的身边,要是路然敢乱动一下,就一枪打爆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