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严厉了许多:“下次再冒险,我就把你带回天一山山顶关起来。”
宁归砚去推被角,闻言作乱的手不动了,他笑笑:“师尊真会开玩笑!”
正要花言巧语一番,外边的门被敲了敲。
历青端了碗闻着更苦的汤药进来,愣神看着大师兄僵硬的嘴角,还有对方放在掌门手上的手。
季宿白皱眉将宁归砚的手塞进被角,走过去接过那碗汤药,随后叫历青出去。
“这里我来,喝太多药不好,别煮了,出去吧。”
历青‘啊’了一声,点点头。
“好的掌门有什么事,大师兄你记得叫我!”
他关上门,皱皱眉,怀疑他刚才看错了。
掌门什么时候对大师兄那么好了?奇怪
帮个忙
宁归砚背后的伤不是大伤,注意养养就好了,他后续也没再喝那苦死人的汤药,但却也没整日都呆在房间,只不过出去的时候身后的尾巴跟得更紧了。
这几日几大宗门换了个场地举办精英大赛,不知道是不是宁归砚小瞧了主角的光环,还是小瞧了景弗的倔劲,那小子居然带着伤守擂守到了最后,魁首这个名号被打响,几乎来往的宗门里里外外都知道了天一山景弗这个人。
不过原著这里快要离开的时候,景弗可是见到了灭门仇人的。
那把他带到魔窟折磨数载的家伙,暗暗藏在阴影里窥视了不短的时间,见以往被他踩在脚下的人此刻焕发出生机,便想要一脚再给那生机踹到土里去。
后来‘宁归砚’这个大师兄,还在里面扔了最后一块土来着。
来卸城的那场大雨后,整日整日的烈阳,宁归砚也少了外出,无事就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行人。
今日他托客栈内的师弟买了把伞,说是过几日便要离开,同师妹师弟一起在这卸城走一走,毕竟能下山闲趣的时候不多。
伞到手后,宁归砚谢过那师弟,趁着季宿白此刻去查看景弗因为比试而加重的伤势,他去往历青的客房前,抬手敲了门。
门开露出里面讶异的脸,历青此刻与同住的师弟一块帮忙研磨需要的药材,正好也清点一些林奇要求他带回去的常用物品。
“大师兄!”历青扬起笑容,推开门让宁归砚进来,同时向里面的师弟喊,“师弟,快盛一杯茶水”
“不必!”宁归砚摇头叫屋内的那修士停下手,他看向屋内堆放在一块的物件,多问了一句,“这些东西,我记得是药堂的?怎么”
历青了然,抬起手挠挠头,却没说出原因来。
后面忙活的修士出了声:“本来是不归我们管的,但是师兄说这些东西大师兄都要用到,不能出了差错,药材都要上好的。”
“师弟!”历青高声呵了一句,但也不重,说完看向宁归砚,被宁归砚的目光压得开不了口。
“阿青,”宁归砚哑然片刻,唤了历青的名字,以往只是将人待作一个很快就会消亡的npc,那些示好自然也不放在眼里,冷得跟石头似的心却忽然松动了。
他见面前的青年羞赧的不敢看他,弯了唇,胸膛上下起伏叹了一口气,想要利用人的决定稍稍产生了偏移。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宁归砚想着,表现出一副责怪的模样,瞥了眼历青叫他出来。
“把门带上。”
说完让人跟着下了楼,撑开伞,递过去另一把。
历青疑惑着跟着身后:“大师兄,这是要去哪儿啊?”
宁归砚勾勾唇:“去一个地方,等人。”
历青:“是等掌门仙尊吗?他们不是在楼上?”
宁归砚瞥他一眼:“不是,找一个相识的朋友,问问他能不能帮个忙。”
历青不作怀疑:“这样,大师兄你慢些走,我来给你撑伞吧”
两人一路向东街,临到末头时,宁归砚带人转进了鸟不拉屎的街巷里,哪儿连乞丐都不会去。
历青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在宁归砚停下脚步时开口:“大师兄,这地方……”
他话没说完,肩头一痛,闭上眼睛的同时被宁归砚接住。
宁归砚看着历青,低头瞥了眼他脚上那双自己送出去的鞋,抬手捏住一张符纸,定在空中画了个符,随后拎起历青的后衣领消失在了原地。
宁归砚将人带到了一处凉亭内,亭内正坐着一人,他手中捧着一本书,周围无一人伺候。
陆州听到脚步声,皱眉偏头瞧过去,也张口不满:“都说了不要打扰”
他的话哽住,见到宁归砚后将手上的书册一扣起身去迎。
“恩人!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他问着,看着宁归砚扶着的陌生男子,脑袋往后一仰,伸手指着,“这位公子”
宁归砚将人拎到石凳上放下,拍拍手瞧着陆州的衣袖,“我给你的东西,可有带着?”
陆州点点头,从袖口中掏出来那枚扳指,扳指内的色泽已然淡了许多,他将其递过去:“我有好好保存,家中也只留了一些亲信,寥寥几人,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只是恩人是要用他?这位公子是”
昏睡过去的历青后颈的黑色纹路显眼,陆州一看就,就瞪足了眼睛,这东西他见过,恩人给他的那枚扳指,他若是长久地带着,手上也会出现这种纹路,但不明显,一会会就回被恩人在他身上施加下的咒法给压制下去。
“那是魔气,我让他暂时醒不了,只不过借足了一点儿特别的方法。”
说着,宁归砚将那枚扳指拿回来,放在手心割开指尖在上面滴了两滴血后,那扳指的色泽就忽然地鲜明起来了,上面似乎氤氲了一层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