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信了你们,直到宣王娶了柳潇潇,揽月因为为我保持清白之身,投湖自尽!我才明白,你们不是尊重爱情,你们是排除异己,顺了你们的意,才是正理,逆了你们,威胁损害到了你们,就是歪门邪道。”
“你们冠冕堂皇说了一堆大道理,一个比一个正人君子,侠义心肠,却到头来,容不下一个误入风尘的可怜女人。明明只要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救她,你们为什么这么爱管闲事,我不过一个旁系庶子,我好时,谢家从不以我为荣,坏时,却要以我为耻吗?”
谢让说着,满眼通红。
谢遥不断摇着头,“原来你因为揽月记恨上了我,她误入风尘也是妓女,勋爵人家怎么能娶一个妓女进门?至于潇潇,她如何能与潇潇相比?潇潇单纯率真,毫无心机,不似那个女人,找上你就是为了脱身!”
谢让失望地叹了口气,知道和谢遥讲不通了,他诛心道,“对,柳潇潇单纯善良,毫无心机,但怎么懂抢人家身份,抢人家母家,抢人家嫁妆和男人呢?要不是她花亏了太子妃的嫁妆,还轮不到你去借印子补窟窿呢!”
“她还单纯善良?呵……我不和你废话了,两日后雨桐苑,你不到,春宫图我就卖给画舍,让整个大夏都知道你谢世子的风姿。”
谢遥浑浑噩噩走出谢府,结果一个不留神,被谢府的门槛绊了一跤,就地趴到地上,一趴不起。
还是谢让遣人将他送回平阳侯府。
谢遥其实还有些意识,但他不愿意醒来,不愿意面对这个残酷的人世。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堂堂平阳侯世子,为什么沦落到要去卖……屁股?
他实在无法接受。
平阳侯夫妇见谢遥心如死灰的模样,还以为被鬼迷着了,找来了太医和法师,好一顿折腾,都不见什么成效,急得平阳侯夫人直抹泪哭,她以为是昨日那顿数落把孩子吓到了,连忙告歉,“儿啊,是娘不对,娘不逼你了,只要你好好的,娘再也不逼你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谢遥心中一涩,愈绝望。
这种沉抑的气氛直到傍晚,被宣王的传唤打破了。
谢遥身子一僵,意识到还有噩耗等着他呢。
老天真要把他逼死。
不,他不能死,他死了,整个大夏都会知道……
他强撑着起了身,收拾好,坐上了去往宣王府的马车,形同枯槁一般。
太子府。
陆璿健步如飞,带着元禄去潇湘苑,这急切的模样,元禄在身后憋着笑。
进了屋子,沈檀兮正在和四季豆下棋,见他来了,几人行礼问安,陆璿顺手将沈檀兮抱到怀里,问,“孤今日事忙,回来晚了,你可用过晚膳?”
沈檀兮乖巧地点点头。
“我吃过了。”
陆璿怜爱地勾了勾她的鼻梁,宠溺道,“兮儿真乖。”
沈檀兮:……
从狼系变爹系了,少年,你比我还善变!
许是察觉到沈檀兮的怔忡,他问道,“在想什么?”
沈檀兮柔婉一笑,偎进男人的胸膛,“妾身在想……既然殿下如此事忙,就不用赶着来看妾身了,妾身自己能顾好自己。”
陆璿眉峰一挑,本想说她一句“小没良心的,明明是你央着和孤一同用膳”,但他怕她想起来。
与其想起陆彧,倒不如忘着。
“孤赶回来也不只是为了看你用膳没有,柳潇潇被放了。”
沈檀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