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迟自认不是一个多看重伦理道德的人,不然当初和郁结在一起时就不会明知他的亲弟弟喜欢自己还出于报复目的装聋作哑的钓了他一下。
更不会在六年后的今天明晃晃的将郁清淮视为自己的玩具,劣童般的,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可以将他锁在柜子里对他不闻不问,但不能叫别人碰到一点。
她对章誉也是如此。
章誉比她小八岁又如何,还没毕业又如何?哪怕各种蛛丝马迹足以让她早早的意识到章誉并非什么需要她扶持的小可怜,可这样心知肚明的你来我往很公平。
章誉也没演得多认真多投入,既然大家都很满意这个剧本何必要她来当这个戳破的人?
可在知道这个因为一开始就因为模样同郁结有几分相似而引起她注意的男人还真和郁结有几分谈不上浅的血缘关系,一切忽然就变了味。
她可以将部分情绪投映到一个相似的壳子上,但这些情绪并不与对郁结的情绪又半分重合,可若是再加上血缘这一层关系,排解无聊调剂生活的小甜品忽然就被赋予了一层略带沉重的回味。
更何况,现在先急了的人是章誉。
她顺势“不胜其烦”的抛掉他再合适不过了。
但……
姜语迟眨巴着眼睛看向了被她放在衣帽间c位的那顶金丝蝴蝶冠,尽管此刻静置于湿度温度和光线都专门打造的玻璃柜中,上头的金丝蝴蝶依旧栩栩如生,眨眼间让人恍惚,仿佛见它们真的活过来了一般。
姜语迟忍不住琢磨,这个……
不会要她还回去吧?
虽然凭郁家的本事要弄到这种级别的东西并不算难事,但多少手段干净不了。
毕竟郁家满打满算也是上世纪才家的,要说自己这是“合法”的“继承”下这种千百年前工匠九组严选才制作出来的至宝谁能信?
反正她不信。
但片刻后姜语迟腰板就挺直了,她又何尝没有在这段暧昧关系中赠予对方东西?那一条条转账信息都做不得假!
只不过对方的回礼比较隆重一点……
额,不止一点,是很多。
但再隆重也没有闹掰了就要收回去的道理!
打定主意后姜语迟先是和女儿说清不久后要给她换个大提琴老师的事,起先她是有几分担心的,甚至是愧疚的。
郁不应很喜欢章誉,她却因为一己私欲要斩断女儿和他之间的联系,因此姜语迟说时话里满是不安愧疚的忐忑,甚至脑中时刻想着各种预案,不料郁不应对此接受程度极高。
“没问题啊。”郁不应伸出双手从下捧住姜语迟的脸,清亮的大眼扫过将妈妈脸上的不安尽收眼底。
她很认真的说到:“虽然章鱼哥哥很好,但是妈咪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再说我本来就是因为妈咪知道的原因才会希望妈咪认识他的。”
郁不应踮起脚,小猫似的用鼻头碰了碰姜语迟的鼻头,认真的说:“中途辞退是不好的,违反劳动法的,那你记得多多给人家补偿。”
解决了女儿这边的问题,姜语迟如释重负,回房间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就开始琢磨着怎么冷酷又不失风度又委婉同章誉表达自己的态度?
对不起,前不久才知道你算是我老公的表弟,深感抱歉咱俩还是别来往了。
太直白了,姜语迟删掉。
委婉点?姜语迟脑中又冷不丁的冒出前两天刷到的“小女子不才扰公子良久”莫名把自己逗笑。
犹犹豫豫许久,她蹙着眉哐哐哐一顿转账,直到微信冒出达到限额,短信也冒出一条让她谨防“杀猪盘”诈骗的信息后,姜语迟才敲下“好聚好散”四个字。
临出前,她又觉得章誉其实这段时间也是给她提供了不少情绪价值的,这冷冰冰的四个字实属有些无情。
于是……
不远处的京大宿舍男寝内,话头不知怎么的扯到了章誉头上了。
林牧泽贱兮兮的揶揄到:“呦,你上周不是还专门批了假要加入什么溶洞探险吗?怎么这会还坐在这呢?”
一起住了两三年了,他们对章誉时不时就失踪在宿舍满世界乱飞早已习以为常。
没办法,就算经常不见人影,但人绩点年年最优做不得假,更何况章誉出手大方,消失一趟再回来都不忘带一堆七七八八稀奇古怪又价值不菲的纪念品回来。
前不久去跟船海钓,也不知怎么的居然给他们一人送了一大箱活蹦乱跳的“特色海产品”。
这样的旅行青蛙舍友谁不喜欢?
但最近这两个月,章誉竟老老实实的住宿读书,也没再做那些什么生活体验活动。
之前,他们可能在任何奇怪的场合遇见章誉。
街边的奶茶店摇奶茶已经是常规操作了,沈宽之还在接自家侄女幼儿园放学时见到了章誉。
那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绿色恐龙,出嗷呜嗷呜的声音同孩子们互动,在看到他时忽然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然后出了他一周没见到人影的舍友的声音。
恐龙服里头的章誉问到:“你怎么在这?”
沈宽之吓了一跳没好气的回道:“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
章誉嘿嘿一笑,表示路过看到幼儿园招临时表演人员没干过决定试试罢了。
总而言之,这人的生活简直就是自由自在得没边了,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父母有条件有资本能教育出这样的。
的舍友们甚至一致怀疑章誉说不准私下偷偷干过保洁体验生活。
而当章誉连着多日没消失,甚至面上偶尔会露出抿着唇垂着眼这种稍显凝重的神情时,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位校门口红色豪车接走章誉的“神秘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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