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已在眼前!
倚天剑自孙宇手中拔出的一瞬,天地仿佛凝固了。剑身纤细修长,犹如一轮明月的缺口,冷冽的银光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迅疾如闪电,却不带一丝喧嚣。那道剑光,细长如刃,泛着冷冷的寒意,仿佛是从天际刺破的寒星,剑气与月华交相辉映,竟有些让人心生畏惧。
倚天剑的锋利与威力,不仅仅体现在其外形的轻盈,更在于那股随剑而出的气息——锋锐、决绝,犹如一道撕裂虚空的刃锋。银色流光宛若星辰之火,剑气喷薄而出,划破空气时,带起的音爆震耳欲聋,轰鸣声骤然撕裂夜空,仿佛连天际也被它的威势震动了。气浪汹涌,恍若雷霆击破山川,四周的空气瞬间扭曲,仿佛世界在这一剑的波动下沉陷、颤抖。
孙宇的眼神冷漠如冰,他的双眼没有丝毫波动。无论是剑气撕裂的空旷,还是黄崆带着惊恐的眼神,似乎都无法进入他冷静的世界。他站立的地方,仿佛成为了一个永恒的死寂中心,周围的一切如同随风飘散的尘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那一剑的挥动间,似乎早已预示了所有的结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刀锋切割过的空白,轻盈而致命,不容有丝毫反抗。
黄崆在那剑气的逼迫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几乎没有时间做出任何反应。剑光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如同月缺之刃,锋锐无比,瞬间撕裂了他的防御,击飞了他手中的长剑。剑锋急速切入,他的心脏仿佛被这道光华深深戳穿,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抵抗。
剑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刃劈开,震荡的波纹如水波般扩散开来,空间内微妙的涟漪几乎令人窒息。孙宇眼中的冷静没有一丝动摇,他的目光仍然如刀锋般犀利,牢牢锁定着黄崆的身影。剑光在空中留下的一道银色光痕,在短短的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永恒的一切都在那一剑中终结。
黄崆的身体被剑气击中,猛地倒飞出去,他的双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与痛苦,而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剧烈的冲击力,他的长剑早已失去了作用,身体如同被风暴席卷的枯叶,撞击在地面上,鲜血涌出,染红了四周的土地。他的痛苦呻吟声,在空气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瞬间消失在剑气的余波中。那一刻,天地仿佛也随之沉默,只有刃锋划破虚空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沉寂如死。
倚天剑未曾完全收回,那一道银色的剑气依然在空中荡漾,余波如洪流般向四面八方扩散,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威压。周围的敌人瞬间被这股气浪逼得后退,冷汗涟涟,脸色苍白,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身体被剑气带来的冷气冻住,呼吸急促,心跳如雷鸣。
然而,孙宇的身影依旧如幽影般消失在黑暗中,他的剑光划过的痕迹,犹如星辰坠落,留在空气中的寒意愈发强烈。他收剑入鞘,步伐冷静而从容,仿佛这一切的杀戮与冲突,都与他毫不相干。即便周围的敌人仍未完全恢复,那股死亡的气息却在空气中久久徘徊,如同无法摆脱的阴影。孙宇并未回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一切都已经注定,他的世界里,只有冷酷的剑与无尽的寂静。
突然,一阵锐利的破空声从背后传来,孙宇的心头一震,本能地侧身躲闪。然而,依旧慢了一步,南宫晟的剑气轻轻划过了他的肩膀,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袍,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冷静地继续前行,脚步如同秋风扫落叶,毫无迟疑。
“想走?”宗仲安冷哼一声,眼中燃起怒火,他一挥手,命令道:“追!”
话音未落,三位太平令的身影如同猛兽般扑向孙宇,四周的空气因他们的气息而骤然凝固。宗仲安一边逼近,一边沉声说道:“他中了南宫的两剑,气血不稳。若不趁此机会彻底斩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
南宫晟没有立刻回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看着孙宇渐行渐远的背影,淡淡开口:“他中了我两剑,真气早已紊乱,想逃不可能。”他的语气中没有怒意,反倒是带着几分冷静与思考,“我们三人联手,不可能让他逃脱。”
然而,宗仲安却不理会南宫晟的冷静,他的眼中满是杀气。作为三位太平令中的老牌强者,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屈辱的败北。他不是没有能力击败孙宇,问题在于孙宇的那一剑——那剑气如同天罚,击中了黄崆,又将他们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每个人的修为都不亚于孙宇,甚至更胜一筹,但这一剑的威压,却让他们无法立足。
“他身负重伤,不可能走得远。”南宫晟轻声道,但他的眼神始终落在孙宇的背影上,眉头却微微蹙起。那一剑的威力虽然可怕,但孙宇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他的身法如鬼魅一般,脚步轻灵,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场追杀的结局。
“废话少说!”宗仲安怒吼一声,压下心头的疑虑,脚步更加急促地追了上去,“若他逃了,今日之耻,如何向高层交代!”
此时,黄崆的惨叫声已经渐行渐远,那道剑气留下的威压仍然未曾散去,空气中的寒意如同霜冻,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南宫晟依然没有动手,他的目光渐渐转冷,显然不想让这种局面继续蔓延,“不急,既然他敢挑衅,就该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然而,宗仲安已经失去了冷静,他的怒火燃烧得愈加炽烈,眼中充满了冰冷的决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天若不能将孙宇斩杀,往后我们三人,也难以在太平令中立足。”
就在三人逐渐接近孙宇之际,孙宇的身影突然一顿,似乎感受到了背后三股强大的气息逼近。他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选择反击,反而一步踏出,突然加速向前。
这一刻,三位太平令的心中瞬间升起了几分疑虑。宗仲安的目光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又压下去,挥动长剑便要追上去。然而,南宫晟却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等一下。”
“怎么了?”宗仲安回过头,眼中带着急切。
“他受了重伤,真气耗尽,体力也将接近极限,若现在追上去,无非是斩草除根。”南宫晟的目光依旧淡漠,但语气中却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冷静,“但这并不是最好的方式。”
宗仲安愣了一下,心中不禁一凛。“你的意思是——”
南宫晟并未回答,目光继续落在孙宇的身影上,那若隐若现的背影仿佛蕴含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气息。“有些事,若强行解决,反而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宗仲安冷哼一声:“你想要放过他?”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与怒意,“他能逃走,你就是给他留了后患!”
南宫晟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他能逃走,未必是坏事。留下他,或许对我们更有利。”
宗仲安不再说话,沉默片刻后,他紧紧咬住了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南宫晟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却让他开始动摇。三位太平令的修为相当,实力上并无悬殊,可却始终无法逼近孙宇,似乎在那一剑之后,孙宇的气息已经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
“继续追!”宗仲安最终咬牙下令,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如烈火般燃烧,“这场仗,必须打下去!”
然而,就在他们继续追击时,孙宇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留下的,只有一阵被剑气余波震动后的空洞沉寂。
三位太平令停下脚步,脸色变得愈加凝重。
“他逃了。”宗仲安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抹无法抑制的恼怒。
“看来,他真的不简单。”南宫晟的声音中没有恼火,反而带着几分冷静的感叹。
“今日未能擒住他,恐怕将成为我们的败笔。”宗仲安的语气沉痛,但也难掩其中的懊悔。
在这短短的瞬间,三人的心中已然有了不同的念头。
背后,黄崆痛苦的咳嗽声时断时续,无数身影飞身追来。孙宇不曾回头,脚下连点,玄色衣袍在树梢间、在木叶间上下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