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源头跟异人时现一定有关系,他又试着去回忆里寻找蛛丝马迹。
记忆中,时建成将他关进地下封闭室,亲人的背叛抛弃,黑暗中的孤独绝望,他受不了,想到了死。
那根铁丝像是早为他而准备,铁丝尖得轻易就可以刺破他脆弱的血管。
他感到恐惧,下不了手,数次放弃又数次拿起,反反复复他痛苦到极点。
几近崩溃,恍惚中看到自己大量的鲜血,艳丽妖冶,滚烫可怖,它们逐渐吞噬他。
他看着死亡逼近,那一刻,他不想死。
黑暗中忽然出现一缕光照过来,太强烈,眯眼看到一个男人,朝他走来。
努力想看清他的样子,视线总是模糊不清,这种感受让他很痛苦,头部有无数针在刺他,像要炸裂,疼得他快呼吸不了。
“救我”
“时现!”
遥远的声音传来。
“时现!”
直到傅安抱着他揉着他的耳垂,他才从记忆中编制的噩梦中惊醒过来。
睡意在顷刻间消失,身体却极度疲倦,大脑连带着太阳穴都在痛。
他出了一身薄汗,正急促的喘息,从混乱中抬头,看到傅安紧蹙的眉头和满怀关心的眼神。
傅安只是转身和王绥把工作的事对接完,回过来便见时现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着头痛苦不堪。
幸好他及时叫醒时现,再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不会像叶晟说的,休克。
时现不明白为什么回想都令他的身体如此虚弱,就连眼皮都沉重到睁不开,但傅安的出现让他逐渐回归现实。
平常再简单不过的呼吸,现在对于他来说,胜过理想权力金钱,所有。
他躺在傅安腿上舒坦地喘气,仿佛两个人的关系到了可以直接使唤对方,
“水。”
傅安放他靠在沙发上,倒来一杯养生茶,用手背试过温度:“温的。”
傅安坐他对面,看着他虚弱的抿茶,什么也没问,他就是这么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待好转后,时现望着他说:“我什么也没有想到。”
傅安变得温和:“不重要。”
时现问:“对你承诺过的秘密你就不好奇?”
傅安没想过,他想要知道的事他都会有办法知道。
“嗯。”
“你嗯是什么意思?这个秘密可关系我会不会破产。”时现躺在沙发上,语速很慢。
傅安认真的眼里带着沉着,眉毛微扬,“那你想好,毕竟让你破产是件令我很兴奋的事。”
时现彻底败给他,坦然道:“我不是天才画家。”
“我知道,自从在花岗高速车祸以后,到现在从未听到你谈过有关画的事,更别提动过一次笔。”
时现补充:“我也不是你想找的异人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