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两岁的崽崽,他当然不知道乡试是什么,不晓得它有什么荣耀和重要的,只晓得自己要好久都看不见他们了。
周劲手上拧起要往脸上抹的毛巾都要晾凉了,小崽子的话还没问完呢,周劲只能趁他沉浸在对叔叔、阿叔以及叔公的思念中,赶紧将毛巾展开,往脸上抹了一抹,飞快地擦干净自己的脸。
果然,毛巾刚揭下,这小崽子就又整了一出,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哭哭啼啼地说:“爹,我明天去墟市要给叔叔、阿叔和叔公买好吃的……他们在外面肯定吃不好,我要买来放着,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吃!”
周劲看着儿子幼小又纯真的身影,心道:咱们家的积蓄可都给小楼叔叔考学了,怎么可能吃不好?最关键的时期,就是得让他吃好。不过小崽子要是真心疼几个长辈,这份孝心也是值得称赞的……
刚想完,这小崽子就接道:“如果他们好久才回来,那这些东西就会放坏的,我先吃掉,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买一份!”
周劲:“……”
我看你是自己想吃,心思弯弯绕绕,不就是这个?
夜里洗漱完毕回屋,虎娃一上床就逮着他爹的胳膊一通按,求道:“爹,你明天一定要叫我起床,带我去墟市啊。枞木墟可大,比柏木墟和樟木墟加起来都大,我好早就想去了。”
一个两岁的娃娃,还好早。
周劲撇过头去,故意不。
他儿子又把他的脑袋掰回来,让他看着自己给他按摩的动作。
这可是劳动啊,换取劳动所得的劳动得叫奴隶主看见。
虎娃那小指头还没他爹手臂上的一块伤疤大,按在隆起的肌肉上,也不晓得按下去多少,反正周劲是没感觉到什么。
倒是他自己,哼哧哼哧地按着,还把自己按出了一身汗。
小娃娃见他爹不,反省起来了,并跟他爹保证:“下回我不把泥巴糊头上了,也不带小羊下泥巴地了,爹你消消气。”
“爹,你就带我去嘛,好不好?”
周劲吃软不吃硬,见这张和哥儿有七分像的脸扁着嘴求,哪里能经得住,便道:“赶紧睡,明天鸡鸣两遍你能起来我就带你去,要是起不来我可就不管你了。”
虎娃赶紧躺回自己的小枕头上,扯住他的小被子,眼睛亮亮地问:“真的?”
周劲用手抹去他脑门上的汗,说:“真的,赶紧睡。”
虎娃赶紧闭上眼睛睡觉,白天又是逗狗又是喂鸡又是放羊,还玩了那么久的泥巴,精力早发泄光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劲在那看着呢,过了一会儿给他夫郎口信:“嘶嘶——”
背对着虎娃睡的付东缘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见躺在他和他相公之间的小孩睡得鼻翼间都微微起了鼾声,冲他相公使了一个可以暗度陈仓的眼色。
周劲起来,跪在床板上,一手扯住垫着儿子脑袋的枕头,一手扯住罩在儿子身上的被子,将它们往自己刚才躺过的地方扯。
扯到了边角那儿,就停下,不管他了,自己挪过来,挪到夫郎身边,和夫郎躺在一起。
有孩子后,他们都是这般,先哄孩子睡,然后两个再挪到一起,悄悄摸摸地做一些事儿。
不搞事的时候,就躺着,纯拥抱,一觉睡到天明。
有搞事情的苗头,一挪过来,身子就挨上了,然后是嘴,然后是上下游移的手。
钻进裤腰,摸到心里的火憋不住了,两个就下床,去正屋后面的后房,压抑着声音弄。
天热就站着,付东缘扶着柱子或墙壁,周劲在身后。
天冷他们会给自己弄张小床,床脚钉结实,褥子铺得厚厚的,免得侍弄的时候发出声响。
后房重地,是不许小娃娃进的。
虎娃多次询问里头有什么好东西,他爹和他阿爹都不告诉他。
这一日周劲扶着付东缘的腰,弄得正起劲,前屋床上突然传来一声虎娃的梦呓:“小羊,别跑!”将两人吓了一跳。
吓得周劲差点萎了下去,让付东缘好一通笑,扭过头来说:“你还不知道咱儿子的睡眠,雷打不动的。”
周劲这是谨慎,说:“等他再大些,就让他睡别的屋去。”
睡他们屋,又老要睡他们中间,烦都烦死了。
付东缘压低声音笑着:“你不觉得这样有一种偷情的乐趣吗?”
周劲不觉得,他更喜欢肆无忌惮的环境,他卖力弄,让哥儿叫出来。
只消几声,他骨头就酥了。
“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到外头去?”捕捉到周劲心思的付东缘道。
反正家里也没别的人了,屋里、院里、晒坪上、草垛中……哪个都能让他们好好地享用这场欢愉。
周劲偷摸了几天,早就憋不住要搞个大的了,立马同意了。
床上的虎娃吧唧着嘴,说他阿爹做的粘豆包真好吃时,两个欲求不满的爹抱着自己的衣服裤子鞋*子袜子,蹑手蹑脚地往门外走。
外头一片安宁,月亮从云堆里钻出来。
洁白的月光裹住一对纠缠在稻草堆里的身影。
第122章小楼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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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二遍,周劲起了,在他臂弯里躺着的付东缘感受到身后的动静,也悠悠地转醒,手撑到脑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扯到腰上的酸楚,倒吸一口凉气,抱着被子卷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