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故蹲在那里,低着头,脚边碎了一地的玻璃,隐约带点血。
安然的心脏砰砰跳,“榆故?”
别扭
旁边放了把小锤子,有血,压着的是他们的结婚照,安然穿洁白婚纱,肩膀扛着林榆故哈哈大笑的图片。
血渍染上了他的脸,破碎的小洞口脏污了林榆故,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为什么不肯戴那枚戒指?”
林榆故好像不知道灯光的存在,低声喃喃,拿起锤子就径直砸。
“榆故!”
安然顿时变得凌厉,立马冲上前,推翻林榆故抓着他的手,把锤子扔了。
而林榆故像是冻僵一样,身体保持着蹲着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地上的结婚照。
直到他感觉到了安然。
深邃漆黑的视线,如影随形的落在了安然的身上,眨也不眨,眼白处晕染着红晕,犹如血泪,悬停眼睑下。
爱到深处就变成了憎恨,安然僵着身体,避开了视线,替他擦掉了脸上的血珠子。
“走吧,睡一觉就会好了。”
安然俯身贴着他脖颈深处,安慰着他,地下室里垒放着他们的照片,相框之间隔着的不是不见天日的感情,而是林榆故的不安。
“这些,我都挂上去。跟我回去。”
安然不知道说了多久这样的话,林榆故渐渐的缓过劲来,他看着他晕倒在怀里,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不由得愧疚起来。
“安然真不是个东西。”
他低声骂咧着,托着林榆故的脑袋双腿,小心翼翼的放在卧室的床榻上。
他守在一边,静静的瞧看着。
肚子时不时的咕叫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了动静。
安然醒来的时候,林榆故就已经醒了,眼睛里呆呆的,盯着他的手背。
“我去做饭。”
安然醒了醒神,有点疲惫的起身,林榆故出了点声音。
“走了还会回来吗?”
安然的心像是被抓了一下,狠狠地揪着,语气下沉,“想太多了。”
实际上,他为了完成任务,已经消耗了太长的时间,如果真的等到那一天,他不知道,还会不会在一起。
林榆故的眼中,从头到尾,只是那个浪子回头的安然而已。
他又在哪里呢。
安然沉了沉脸色,有些消极,林榆故跟着他出来,被他推到房间里。
“好好睡觉。”
他上了锁,卷起袖子做饭。
没什么吃的,安然就煮了点粥,玻璃盆里都是花房里摘下来的玫瑰,长势很好,他洗了洗,扔进了锅里。
安然抬头,柔和的光线直过眼眸,落地窗处外的太阳正圆,林榆故漫不经心的盯着茶几上的钥匙,看样子又是在无声中挑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