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看着看着,她发现并不是错觉,那小鱼真的变大了,甚至还长出了两条腿。
姑娘吓得不行,却又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那两条腿越来越长,然后鱼身也发生了变化,慢慢拉长成了个人样,手也从身上长出来了……到最后,除了鱼头还保持着原样外,身上其他地方已经完全变成了人。
那鱼头人身的怪物钻进了她的被窝里,她脑子里亦是一片空白。意识模糊间,她仿佛看到了傍晚来讨水喝的男人,身上还都是些细碎的土。
那一晚,她被男人玷污了,可等醒来,却并不见男人身影,只看见自己浑身沾满细土,手里紧抓着昨日那条鱼儿,已经失去了活力。
她怕极了,又不敢将此事告诉别人,就连母亲也不敢告诉,她偷偷处理了一切,她以为只要她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却没想到,到了晚上,那人又来了。
那之后,他每夜都来,每次鸡叫的时候就会离开,直到母亲发觉她的异常,逼问之下她不得不说出真相。
母亲寻了人来看,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鱼精,而是色鬼,因她家门上贴有门神,色鬼不能直接进去,只能用障眼法变成条鱼儿,借由她带进门去。
“好家伙,这些个色鬼平时不会出来作乱吗?”殷开明啧啧称奇,还不忘叮嘱同行的楚弦月可要小心些。
“一般不会出来作乱。”
当地人这么说了,楚弦月也就没有过去往生祠,而是让鹤龄与其他三人过去查看究竟。
往生祠与一般的祠堂也没什么不同的,只是所有灵位牌上都没有刻名字,任何孤魂野鬼都能来此接受供奉。
来此上香的人不少,多是来求财的,听他们说,这儿求财很灵验,尤其是横财。
殷开明听了,连忙向鹤龄借了几两银子,往外买了香烛元宝前来拜祭,希望他们能保佑自己财源滚滚,重新发家。
鹤龄与贺零榆他们没有掺和,出去找守门的老头聊了聊,老头说:“你们还不知道啊,拜鬼求财只能得一时运,这种运气是要还的,若是还不起,就要用命来填。”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汤乘云赶紧去告诉还在拜鬼殷开明,然而其他一同拜祭的人却不认可老头的说法,他们说:“还不起才要命,你赚到钱,多给他们烧点香火也就没事了。”
“真的?”殷开明狐疑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随我们一起去赌坊玩,等到时候赢了钱再一起回来还愿。”
自打输光家财,气死爹娘后,殷开明就再也没有进过赌坊,此时听他们再说起这些,也不禁有些手痒,再加上他也想试试这鬼究竟灵不灵,于是不顾汤乘云几人的劝解,还是执意去了赌坊。
楚弦月听鹤龄说完此事,觉得殷开明糊涂,要是拜鬼就能在赌桌上一本万利,赌坊早就开不下去了。
再说拜鬼要是真这么灵验,赌坊为何不来拜呢?人家又不傻。你也拜,他也拜,大家伙都坐在赌桌上,鬼又会帮谁呢?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拜鬼没用,这些人又怎么会乐此不疲的来拜鬼呢?
楚弦月觉得这处有些说不通,于是与鹤龄几人都随殷开明去了赌坊,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往生祠(三)
殷开明身无分文来的,刚刚买香火的钱还是从鹤龄手上借的,怕他再次沉迷赌博,楚弦月等人一致决定只借给他十两银子去试手气。
殷开明对此没有意见,高兴接了,然而才刚走到赌坊门口,他便觉得腹中疼痛难忍,不等上赌桌,就先进了茅房。
其他人并没有等他,先玩了起来。他们手气很好,出手也很阔绰,每一把都下出一半的本钱,等殷开明从茅房回来,他们各个都赢了几百两银子。
明显不正常的赢钱,赌场的伙计却并没有驱赶,赌桌上其他的赌徒也没有不悦,反而纷纷跟着他们一起下注,趁机赢取庄家的钱。
“楚弦月姑娘,我们赶紧回去吧。”殷开明一边说一边鬼鬼祟祟地看着四周,好似在防备着什么。
楚弦月有些不明所以,“你不赌了吗?”
“钱赚到了,当然不赌了。”殷开明悄悄亮出怀中的一个包袱,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和各种金银首饰。
楚弦月大惊,下意识也看了看四周,小声问道:“这么多银子,你从哪儿弄来的?”
“刚刚蹲茅房的时候,有人从外说了一句得手了,然后就扔了个包袱进来,我估计他把我误以为成他接头的同伙了。”
楚弦月看了看包袱大小,里面的东西少说也能值个几千两银子,上个茅房就白得了这么多银子,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楚弦月并没有同意马上回去,她还想看看这些赌徒的手气会不会一直顺下去。
“你先走吧,我们再看看。”
“我一个人拿着这么多银子未免也太危险了。”
殷开明不敢独自回去,便提出花钱请会武功的鹤龄和汤乘云送他一程。鹤龄拒绝了,他得保护楚弦月。
汤乘云是个热心肠,拍着胸脯应了,也不用他给钱。
于是一行人便分作了两拨,殷开明和汤乘云先行回去客栈,楚弦月、鹤龄与贺零榆继续留在赌坊里看戏。
一个时辰过去,这些人的手气还是很好,其他赌徒跟着他们也赢了不少,光是赌桌明面上都摆了好几万两银子。
赢钱的喜悦让所有赌徒们都激动了起来,齐齐喊买大小的声音整条街都能听见,态度也是愈发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