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眼泪溢出,长睫上还沾着泪珠,小声说道:“我真的已经饱了”
“嗯。”
轻声应道,没有再逼迫她吃东西,而是让人取了药膏,解开右腿的镣铐,轻柔的将药涂抹在伤口上。
过程中南清疼的紧紧拽住身下薄被,不发一言。
“别反抗吾,乖乖听话,能免去不少伤痛。”
涂抹完膏药,璃榆将她两只手继续锁上,南清张口欲说什么,顿了顿,又尽数咽了下去。
“清儿想说什么?”
南清摇了摇头,这会儿问寻虞榷她们的下落,无异于给自己找不痛快,果断选择闭口不言。
璃榆覆在她的身上,一寸一寸的捻搓,声音孤沉,贴着耳朵灌入,“生辰那日,吾会让你见到虞榷。”
尾音勾着的笑意,南清内心察觉出这或许并不是一件让她欣喜的事情。
连着四五日,璃榆都没有折腾南清,每日只是按时让她用膳,也不逼迫她过多进食。
她从刚开始的抗拒、厌恶,逐渐变得不反感,甚至有时候还会冒出眼前人貌似“还不错”的想法。
她觉得她疯了。
手腕上当初那一厘红线,这会儿已经往上延长至一寸。
她开始害怕起来,她费劲心思去想璃榆的恶,让自己脑海里只有对她的恨意。
每日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知自己应该恨对方。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似乎依赖上了璃榆,渴望着对方的关怀,清醒克制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的榷姐姐,正在一点点被她遗忘掉。
发了疯的去回想幼时在襄越的日子,还有许州那短暂的半年,她越是去想,那道人影,就越模糊。
生辰宴这日,她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半个月以来,璃榆有时会唤她姐姐,有时会唤她阿熙,有时又会唤她清儿,错乱的神经折磨的她日日难以安睡。
“清儿,笑一笑好不好?”
帝后同坐高位,朝臣与嫔妃却噤声不敢多语,只有丝竹声在殿内响起,他们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眼前的菜。
神思清醒着的南清用力握拳,目光在殿内扫视,找寻着那个快被她忘掉的人。
“清儿,虞榷在那儿!”
璃榆拥着南清,抬手指着角落里的一个位置。
南清顺势望去,是先皇的幼妹,长雅公主。
这人在璃榆继位后,就被关去了清水庵,这会能放出来,还能出现在这儿,除了璃榆授意,怕是无人有那个胆子。
虞榷就躺在她的怀里,脸色不太好,衣衫更是凌乱不已。
南清气血翻涌,眼眶瞬间通红,“璃榆,你——!”